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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冷笑一声,说道:“以死相逼,真是好大一场戏!”
只怕这里面还有一些隐藏的算计。
贾珩沉吟片刻,吩咐道:“给贾菱传信,让他领兵弹压局面,接管宣州卫,对内情形妥善处置,凡涉事将校尽数擒拿,交付有司问罪,虽前指挥使畏罪自杀,但贪墨粮田之罪状,一个不少,尽数披露,公之于众。”
这些倒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地方卫所系统面对清丈田亩的反弹,想要以此来动摇整饬军屯的决心。
“最近知会安徽诸卫府的军将,凡卫所军将侵占军屯粮田,如投案自首,悔罪认罪这,贪墨所得一体退还,只是罢免军职,不再问罪。”贾珩想了想,沉声道。
倒不是为了安徽一省,而是为了后续查察全国的卫所军屯事务,得以全面整饬。
不过此事,等会儿要给崇平帝具体写就一封奏疏,再作言明。
其实,先前在他拿捕安徽都指挥使岳泰之时,他就已经上疏给崇平帝,道明了在安徽抚军的背后缘由。
说来,在江南许久了,也该回京了。
贾珩念及此处,沉静面容不由恍惚了下,目光一时怔怔失神。
这次江南与甜妞儿出了先前那些事儿…他的心头还是有些愧疚的。
贾珩沉吟片刻,吩咐锦衣府卫准备奏疏,准备提笔书写奏疏。
大致在奏疏中叙说,在全国范围内清查军屯事务的必要性,以及新政在诸省可能引发的动乱隐忧,并谏言不用发足狂奔,而是小步快行,以稳妥为要。
将奏疏封以密匣,着锦衣府卫递送至京。
而随着时间流逝,安徽省内诸卫所的官吏受军屯贪墨一案牵累,不少卫指挥使、卫同知等低阶官员相继落马,整个安徽都司卫所系统,几乎是被贾珩清洗了一遍。
而地方卫所一下子空缺了不少官职,反过来又用来安抚地方卫所的军将人心。
贾珩在这段时间,以廉勤为标准考察人选,详定贤愚,报送兵部,并没有借机安插亲信。
事实上也没有太多必要,地方卫所兵将在权力的金字塔的博弈阶段,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小。
而且,如此安插党羽的行为,还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授人以柄,引起崇平帝的警惕。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举,这些被他提拔过的将校,在他得势之时,也会以他的门生自居。
到了这程度也就够了,真到了权力的核心圈层你死我活之时,地方大员能够保持中立态度,都是一种莫大的优势。
转眼之间,这就又是半个月过去,崇平十七年进入了春寒料峭的二月早春,气候愈发暖和,陌上杨柳已见点点翠绿之意,春意昂然,生机勃勃。
这一日,春日明媚,风吹麦田,碧波成浪。
巡抚衙门——
贾珩与李守中等安徽官吏济济一堂,相议近来的军屯事务,算是贾珩离开安庆,临别之前的总结会。
经过这段时间近距离的事务观摩学习,安徽地方府县官员,多是对这位卫国公的雷霆手段心服口服。
贾珩面色幽沉几许,锐利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官员,沉声道:“这次清查军屯隐匿田产,理清人事关要,诸位大人想必皆知内里关节,而后,地方府县当严格执行朝廷新政,清丈田亩,登记造册,明年夏粮之时,按田亩纳税,本官在神京城中听诸位的好消息。”
一众安徽官员闻言,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连忙出言附和着。
然后,贾珩看向身旁不远处的李守中,温声道:“李大人,如今天气马上会进入二月,新政事务在诸省全面铺开,安徽一省也当紧赶慢赶,不可再落于他省之后了。”
现在,时令季节已经进入了早春,还不知甜妞儿回京了没有,这会儿应该是没有的,否则,锦衣府那边儿会有飞鸽传书过来。
说来,已经半个月没见甜妞儿,说实话,他也有些想念那一抹松茸柔软与酥糯甘美。
尤其是将丰腴柔软的娇躯尽数拥在怀中的欣喜,埋首沉浸在雪圆之中。
真就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
或者说,纵然不占甜妞儿便宜,仅仅在一块儿与丽人说笑,也为那丰熟眉眼之间的妩媚气韵所动。
尤其是娇嗔薄怒的那种反差感,有时候他怀疑是不是甜妞故意的,抑或是媚态天成。
不怪潇潇时常会说丽人就是艳后。
真是宛如有毒一般,这才离开没有多久,就已让人念念不忘。
李守中整容敛色,朗声道:“卫国公放心,处置新政事务,安徽定然迎头追赶,想安徽为南方诸省试点之省域,如今却与诸省并发推行新政,我等也很是羞愧。”
此事,他颜面之上也颇觉无光。
“李大人不必自责,安徽刚刚分省置衙,诸般事务多有不顺,也是情有可原之事。”贾珩面色微顿,朗声道:“我让董将军留在这里,如有什么事儿,李大人可向董将军叙说情况。”
这会儿,董迁连忙在一旁起得身来,面色一肃,拱手说道:“凡新政有不顺之处,还望李大人只管吩咐。”
李守中闻言,心绪虽有激动,但面上神色尽量保持着平静,稍稍颔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