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族的家事。”
庄妃闻言,脸上喜色难掩,声音娇俏说道:“十四弟,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过去领福临过来。”
多尔衮看向丽人离去的身影,面容上不由现出复杂之色。
国家刚刚遭逢大败,而新君即位,而主少国疑,正是需他这般雄主率领爱新觉罗一族,力挽狂澜之时,但嫂子这边儿似不识大体啊。
想起那平日里的温润、小意,多尔衮目光怔怔,心底也有几许犹豫不决,终究叹了一口气。
……
……
显德殿
此刻,清国满汉两族的文武高层,在殿中济济一堂,人头攒动。
殿中文武群臣泾渭分明,左边儿则以杜度、济尔哈朗、硕塞、满达海、鳌拜等人为主,右边儿则是汉人文臣,主要是范宪斗、邓长春等一众文臣为首。
此刻,殿中的气氛犹如乌云笼罩,凝结如冰。
盖因,先前阿济格去召见诸王公大臣议事,已经透露了多尔衮召集众臣的相关议事事项。
豪格兵败,朝鲜水师覆灭……刺痛着满清文武群臣的神经。
“摄政王到。”就在这时,内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隐约带着几许尖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摄政王多尔衮挽着福临的手,来到了殿中,而不远处隔着一方珠帘,影影绰绰还有一个盛装华服的女子身影。
多尔衮迈步进入厅堂之中,面容威严深重,也不多言,扶着福临坐在御椅上,而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另外的庄妃则是坐在珠帘之后。
多尔衮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文武群臣。
“见过摄政王,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在场满清文武官员撩起衣袍,跪将下来。
福临有些畏惧地看向下方的众臣,但耳畔响起庄妃一声清嗓的咳嗽声,就以清脆的声音响起,说道:“诸位爱卿请起。”
“谢皇上。”而后,脖子上挂着一串儿东珠的满清诸王公大臣,纷纷起得身来。
而珠帘之后的庄妃,丰润玉容上现出欢喜之色,带着翡翠指甲套的纤纤素手攥紧了帕子。
多尔衮看向殿中群臣,说道:“诸位想来也听到了,豪格领正蓝旗骁锐南下,损兵折将,朝鲜水师也尽数覆灭,阿巴泰战死海上,我大清在海上吃了败仗!”
下方众臣闻言,面色凝重,都是窃窃私语。
而范宪斗脸色凝重,苍老目光蒙起晦色,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清如今又遭逢一场大败,这还有机会入主中原吗?
而珠帘之后的庄妃,丰润、白净的玉盘之上的喜色已经渐渐敛去,弯弯秀眉下,晶莹如露的美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多尔衮面色阴沉如铁,冷声说道:“这次,我大清又在那卫国公贾珩手里吃了大亏,但归根结底是豪格无能,葬送我八旗精锐,使朝鲜水师大败亏输,按我大清律,不得不惩治!”
下方诸王公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摄政王终于要对肃亲王下手了吗?
其实,当初也不是多尔衮逼迫着豪格领着正蓝旗精锐领朝鲜水师南下,而是豪格主动请缨,想要通过外战打开在满清朝廷中“靠边站”的境遇。
但多尔衮也顺势答应下来,不仅仅是借刀杀人,也有中止盛京城中内斗的氛围。
见殿中的众王公大臣脸色不好看,多尔衮似是宽慰,说道:“明年一年,我大清不再领兵南下,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等待汉廷内部生变,这些汉人,只要我们不南下,他们自己都要先斗起来。”
满清户部尚书杜度,开口说道:“王爷,今年辽东大雪,加上自年中大战以来,汉地宣大封关,严查通向辽东的商贾,而察哈尔商道断绝,汉地粮秣输送不上来,户部粮秣短缺巨大。”
宣大两地的晋商被贾珩强势整顿之后的影响,逐渐显现出来。
即,女真在粮秣等重要的民生物资上,根本无法做到自产自足,先前还有晋商转送,但现在晋商被一网打尽,家财充入国帑,女真就失去了一大笔粮秣来源。
当然,倒不至于山穷水尽,顷刻之间发生“人道主义危机”。
多尔衮眉头紧皱,问道:“朝鲜呢?为何不从朝鲜方面购买粮食?”
杜度拱手说道:“王爷,朝鲜方面府库中粮秣也不多。”
多尔衮沉声道:“户部需要想法子才是。”
此刻的满清,其实已经陷入了粮食危机,因为辽东之地苦寒,还不是后世的粮仓,劫掠了大量汉人人口充为满族努力,如今都需要吃饭,原本有晋商转运粮秣,但现在急转直下,人口反而成了负担。
多尔衮将征询目光投向范宪斗,问道:“范先生,你可有良策?”
范宪斗此刻正在思量,闻言,只得出班说道:“回摄政王,除了向朝鲜采购之外,我大清还需要过一段时间苦日子了,打猎或者出海打鱼,此外就是向汉廷派出国使议和。”
杜度闻言,皱了皱眉,沉吟道:“汉廷视我等如寇仇,怎么会向我们卖粮?”
范宪斗说道:“此刻不是斗气之时,我大清可向汉人承诺,三年不入关,但要在关口开设互市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