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目光温煦,笑着招呼道:“四妹妹,吃过饭了没?一块儿吃点儿?”
惜春先是看向那少年,而后又看向妙玉,心底不知为何竟涌起一股没来由的酸涩,笑道:“还真没吃呢。”
说着,近前落座下来。
其实刚刚她都吃过早饭了。
妙玉清眸看向惜春,轻轻点了点头,从竹篾筐中拿过一个素包子递将过去,柔声道:“这包子是芹菜的,挺好吃的。”
这是她的小姑子。
惜春道了一声谢,转而将一双明澈清眸投向贾珩,道:“珩哥哥,刚刚嬷嬷说,等会儿要祭祖,珩哥哥什么时候过去?”
“吃过饭,咱们一起过去。”贾珩笑了笑,打量下已有些亭亭玉立的惜春,问道:“四妹妹这段时间在府中忙着什么呢?”
“学画画呢,最近跟着师傅学了不少山水人物画技法。”惜春声音虽然酥糯、萌软,但神色不减清冷。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大观园落成了,妹妹可以画一副大观园的图景,就是一家人都聚着的那种,等十年二十年,揽卷观瞧,也当是一桩雅事了。”
惜春“嗯”了一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心头却涌起阵阵思绪,他昨晚是睡在妙玉姐姐的栊翠庵里吗?
贾珩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拿过手帕擦了擦嘴,笑了笑道:“四妹妹,好了,等会儿咱们去罢。”
妙玉见着兄妹二人要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贾珩,心底有些不舍。
……
……
宁国府
此刻,从大门、仪门,正厅、内门,内厅,内二门,宁国府里里外外已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今日正是宁荣两府祭祖的日子。
贾府的男女老少,已列好队,前往位于宁国府西南角的祠堂祭祖,人群浩浩荡荡。
因为贾珩封了公爵,这可以说是百年贾府最为隆重的盛事。
如果用原着来对标,比之元妃省亲还要繁盛几分。
此刻的贾家当真应了一句话,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此刻,贾家男女老幼纷纷随着祠堂,祭祀荣宁两脉的列祖列宗。
在一阵繁复的礼仪流程之后,贾珩在宁国府西跨院宴请一众贾族族人用饭。
经过年的发展,贾族现在人才济济,既有如贾芳、贾菱、贾菖、贾芸这样的年轻武将,也有贾琼、贾琛,贾珖,贾璘等在军中为营佥书或者团营中担任文吏。
而贾芳经过先前在大同之战的功劳,已经成为护军将军。
贾珩此刻与贾政作为东西两府的话事人,面上带笑,接受着一众贾族中人的敬酒,推杯换盏。
一旁的宝玉与贾环、贾琮等人坐着饮酒,面上满是闷闷不乐。
昨日在荣庆堂孤注一掷的提亲,最终被贾母毫不留情的拒绝,可以说此刻的宝玉多少有些万念俱灰。
都想出家算了。
而贾母早已领着一众女卷前往天香楼,凤姐请了一些杂耍戏团,表演着曲目,整个荣宁两府男女老幼皆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就在荣宁两府为贾珩封爵卫国公而祭祖庆贺之时——
大明宫,含元殿
崇平帝坐在御桉之后,正在批阅着奏疏,这已经是这位中年帝王的日常,虽然对虏大战已获取大胜,相关封赏、抚恤也都陆续下发下去,但这位天子转而忙到别的事上。
“陛下,这是卫国公从通政司递送的奏疏。”就在这时,戴权躬身碎步而来,朝着崇平帝行礼道。
崇平帝放下手中的朱笔,道:“子玉的奏疏?拿来给朕看看。”
戴权快行几步,递将过去。
可以说在大汉的奏疏中,贾珩的奏疏处于第一优先级。
崇平帝接过奏疏,翻阅起来,其上文字映入眼帘,瘦松眉宇渐渐皱将起来,目中现出一抹疑惑。
请辞京营节度使,这如何能行?!
但其上似乎说的有理有据,全力应对北虏,无暇管束京营作训,但领着京营难道就无法应对北虏?
这里是否另有缘故?
崇平帝脸色变幻了下,心头涌起诸般猜测,放下奏疏,问道:“戴权,卫国公这几天在做什么?”
“卫国公回京以后,在家闭门谢客,今个儿好像是贾家祭祖的日子。”戴权一时间摸不准崇平帝的脉,只得如实禀告道。
贾珩回京以后,并未急着去与北虏大战的京营将校联络感情,而是闭门在家,颇有一些韬光养晦的架势。
崇平帝道:“去派人打听打听,京中是否又有什么攻讦子玉的流言蜚语。”
戴权闻言拱手一礼,然后徐徐而退。
崇平帝放下奏疏,道:“忧谗畏讥,明哲保身,朕还没老呢!”
其实,京中一些传言,这位天子在前不久就听到一些,对朝堂之中的暗流涌动洞若观火。
故而在见到贾珩的辞疏之后,就多少猜出了一些缘故。
崇平帝面色冷硬,思忖之时,不由拿起桉角另外一摞奏疏去看,刚刚展开阅览不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果然是弹劾奏疏!”崇平帝目光冷闪,捕捉着其上的劾言,低声道:“恶意揣测,诛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