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府,阁楼之上——
冬日午后静谧的日光,透过窗灵上的玻璃照耀在室内,恍若为一对璧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纱衣,而丽人光洁如玉的额头以及渐渐雍美、丰丽的玉容,更好似蒙上一层圣洁和母性的光辉。
贾珩与晋阳长公主依偎着说话,不觉时间飞快。
见着丽人抿唇,贾珩起得身来,从小几上提起一个茶壶斟了两杯茶,递将过去。
晋阳长公主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柳叶细眉之下,凤眸莹莹地看向那少年,嗔怪道:“你在南边儿一个又一个,你家里那位也该有着孩子了。”
仔细想想那秦氏也有些……可怜,自家夫君在外间孩子都有了三个,自己懵然不知不说,膝下还无子嗣傍身,这正妻不当也罢。
贾珩轻声说道:“我回家里时候,可能也就这一二月了罢。”
不采取任何措施,两个年轻人,身子又没有什么毛病,有孩子是必然现象。
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膝下总是没有孩子,也不是法子,将来可有的争执呢,就那个甄晴,她不是往你府里送了两个妹妹,你等着吧,将来争端不少。”
那个秦氏没有孩子,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傍身,将来的处境可想而知。
贾珩神色不自然,说道:“咱们先不说这个了。”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温婉凤眸见着一丝好笑,说道:“怎么不说这个了?你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贾珩揽过丽人的香肩,低声说道:“我回京时候……她也就这一两个月了。”
他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和晋阳谈论可卿,总有些怪怪的,他在神京时候,与可卿的相处日子只多不少,如一日三餐般,谁还会把每天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大书特书?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那也好,那甄家的事儿,将来你是准备怎么处置?”
贾珩沉吟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甄晴那边儿我会盯着一些。”
现在晋阳俨然以正宫自居,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其实与甄晴的第一阶段博弈,以他的全胜而告终,但第二阶段博弈刚刚开始,等磨盘有了孩子以后,正如晋阳所言,会更加复杂。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莹润美眸中带着几许关切之色,柔声说道:“你在江南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才是,尽量少一些来往才是,纵然来往也不要单独待得时间长了,引人怀疑。”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这边儿倒是没什么,但她们两个正在孕中,有时候也没有法子,不过我会注意的。”
他倒是想着来往少一些,但甄晴肯定心态爆炸,他只能寻正事来作为借口。
“你心头有数就好。”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
两人说着话,怜雪提着一个食盒,进得阁楼,柔声道:“公主殿下,银耳莲子羹好了。”
说着,端上一个碗碟,递送过来。
贾珩接过一个玉碗,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银耳莲子羹,在圈圈涟漪中热气散开,目光温煦地看向丽人,说道:“晋阳,你也吃点儿吧。”
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道:“本宫自己来就好了,等本宫老的动不了,你再喂食不迟,嗯,那个时候你说不得又嫌弃本宫不好看,去寻哪个小姑娘去了。”
贾珩递过去,面色微微一顿,柔声道:“瞧你说的,哪个小姑娘有你生的好。”
晋阳长公主端起玉碗,拿起汤匙,小口食用着,美眸不时凝睇而望,看向对面的少年,心头涌起一股温馨和安宁。
哪怕只是他陪在身边儿,让她看着他,就已然心满意足了。
待晋阳长公主吃罢饭,贾珩接过玉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问道:“你过年不回去,宫里太后那边儿会不会催着你回去过年?”
晋阳长公主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柔声道:“没什么,以往年年过年都陪着她老人家,现在偶尔一次不回去都没什么,本宫先前打发了怜雪送过去一些物件还有金陵的特产送过去了。”
贾珩想了想,道:“我在这儿要不要买点儿礼物递送过去?”
晋阳长公主瞥了一眼少年,羞嗔道:“你买什么礼物?”
贾珩笑了笑,说道:“我还没想好,晋阳你觉得送什么才好?”
“太后这些年信佛,不过什么金银玉器,就别送了。”晋阳长公主想了想,柔声说道:“母后这些年一直想求一卷鸡鸣寺的高僧大德抄写的《般若经,本宫前不久去鸡鸣寺敬献三千两香油钱,玄明大师已经答应为母后抄写一卷,你拿着送过去吧。”
贾珩:“……”
“那是你送的,我再想别的礼物吧。”贾珩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轻声说着,忽而问道:“你怎么想着去鸡鸣寺了?”
晋阳长公主嗔白了一眼贾珩,柔声道:“这不是有孩子了吗,想要去求个心安,求一个法器,将来给孩子带着。”
说着,起得身来,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做工细腻的檀木麝香手串儿,递了过去,道:“诵经开光过的。”
贾珩拿着手串,轻声道:“这个手串品相不错,不过给小孩儿戴,会不会不太好?”
晋阳长公主道:“那等他周岁的时候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