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梳着桃心髻,并未见着繁复、华美的簪饰,放下手中的针以及织品,柳叶细眉下,美眸中忧色浮动。
这几天,丽人忽而想着缝制小孩衣裳,将来或许预备上,故而生疏了许久的技艺终于重新派上了用场,手中缝制的正是小孩的丝织品。
丽人听完怜雪的叙述,温婉、柔美的玉容上浮起忧色,问道:“外面怎么说?”
怜雪低声道:“殿下,这次女真来了好几万水师,船只在,松江府的江口,苏州府、太仓府那边儿聚集,不知什么时候上岸袭扰。”
晋阳长公主玉容上现出思索,将手中的针线活放在一旁,清声说道:“江南江北大营可有备战?”
“听说,已经开始备战了,水师都派往海门了。”怜雪轻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默然片刻,忽而没头没尾地说道:“这……有段时日了,他也该回来了,再说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事实上,当江北大营的巡船侦察到海上的敌情,就以飞鸽传书给贾珩紧急报信,而贾珩还在更早的时间知道,多铎搬来的“朝鲜水师”救兵,已经到了金陵。
此刻贾珩与陈潇先一步弃了随员,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骑着快马,迅速返回金陵。
怜雪轻声道:“殿下,我们要不先回开封,或者去襄阳躲躲?”
晋阳长公主面色如霜,低声道:“这有什么可躲的,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又不是没有兵马了,现在领兵的不都是他派过去的,再没有比金陵更安全的地方。”
江南江北大营现在兵马加起来有着八万,如说海战可能力有未逮,但护住金陵旧都不失,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根据陈汉对金陵古都和江南财赋重地的重视,各路的支援兵马将会源源不断向着金陵汇聚。
哪怕是福州水师、浙江水师听海寇袭扰江南,同样派出战船和水师从侧翼进攻、牵制。
怜雪道:“殿下,要不要再给永宁伯去一封飞鸽传书。”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去一封也好,他这会儿多半也在路上了,派人去将咸宁和婵月唤过来,本宫叮嘱她们几句。”
两个小姑娘到了金陵以后,这两天逛了不少名声古迹,不过今日下了雨,这会儿还在绣楼中也不知鼓捣着什么,给晋阳长公主的说法,是在排练舞蹈。
怜雪轻声应了一句,而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忽而从外间来了一个双十年华,容颜丰美的少女,款步而来,眉眼之间婉丽气韵笼罩,粉腻如雪的脸蛋儿上有着自然而形的红晕。
元春一身澹黄色衣裳,秀发挽起云髻,盈盈而来,低声唤道:“殿下。”
“你也过来了。”晋阳长公主美眸潋艳,温和地看向少女,问道:“可是听到了金陵城中的消息?”
元春螓首点了点,柔声道:“殿下,现在城中都传遍了,说海寇在海域作乱,江南江北大营新军不足两万,抵挡不住海寇和女真的五万兵马,现在城中大户都收拾金银细软,想着逃离金陵。”
晋阳长公主美眸寒光闪烁,冷声道:“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上次镇海军大败,他们就是这样,现在真是一点儿记性都不涨。”
元春近前坐下,目光期冀地问道:“殿下,珩弟还没有消息吗?”
晋阳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也不无幽怨,说道:“现在也不知到哪儿了,可能也就这两天吧。”
元春闻言,雪腻玉容蒙上一层幽幽之色,轻声道:“金陵城现在人心惶惶,珩弟不在这儿,倒是少了个主心骨儿一样。”
晋阳长公主轻轻拍了拍元春的手,低声道:“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还留下不少京营的将校,此刻应已向京中递送消息,湖广、河南、江西的兵马都会向金陵支援,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元春轻轻点了点头,心头却涌起一股对贾珩的强烈思念。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的声音,而后两人进入厢房。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咸宁和婵月来了。”
咸宁公主与李婵月这会儿也在讨论着携五万水师来犯的事情,此刻进入厢房中,向着晋阳长公主行了礼,开口就询问着贾珩的行程,自然难免如元春一般的失望。
……
……
宁国府
后院,烟雨笼罩庭院,天地一片苍茫,因为天色昏暗,厢房之中已经点起了烛火,时而风来,烛火随风摇曳,将几个或玲珑曼妙、或丰腴款款的身姿投映在屏风上。
今日曹氏领着两个女儿李纹、李绮过来串门儿,正在后厅陪着尤氏说话。
“这说着雨就下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尤氏看向外间的风雨,轻轻感慨道。
这位尤大奶奶一身素底兰花衣裙,头面妆容清素,此刻望着外间的风雨,秀眉下的目光略有几分恍忽。
这时,丫鬟银蝶端上热茶,给着曹氏以及尤氏递过去。
曹氏低声道:“最近城里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
尤氏讶异问道:“婶子也听到了。”
她这几天在府中后院在佛堂中给着他念经祈福,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曹氏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