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在他肩上,终于安静地睡了一觉。
而现在,燕榅休眨了眨眼,鼻尖嗅到这人身上的气息,脑海里迅速闪现出昏睡前的记忆碎片,虽不完整,但也能拼凑在一起。
他动了动,才发现身体此时如同一架已沉积多年的锈钝机器,沉重而无力,他甚至都提不起一丝气力。
他尽力抬起手,抱住青年的腰,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风辞没管他,指尖在敲着一个微型的平板电脑屏幕,视线快速地扫了几眼,没过一会,一条加密的信息发了过来。
他看了两眼,给对方的私人账户打了足够多的资金。
接着把电脑往旁边一扔,躺下也睡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调查汇报到燕榅休面前。
那家电影院当天晚上发生了爆炸事故。
但很奇怪的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被驱散了。
只死了一个人。
这家电影院的老板。
姓雷。
曾进过一次监狱。
过往经历有过赌博,嫖娼,与贩毒组织有过交集等,但因手脚足够干净,警方找不到更多证据,判刑不多。
燕榅休在看了所有的资料之后,落在了最后一行字上。
此人曾追求过宋二小姐。
也就是,风辞的母亲。
他母亲当年是难产而死,死之前身体状态已是不好,故而导致阿钰早产,且体质极弱。
燕榅休没再继续想,因为风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要躺到什么时候?”
燕榅休扶着腰坐了起来。
他身上没穿衣服。
之前的衣服也都被这人毁了。
他就这样坐着,看着风辞。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风辞压了下眉,转身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套衣服。
他把衣服扔到燕榅休身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我没力气。”
风辞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过去给他穿衣服,燕榅休全程靠在他身上,招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穿好了之后,洗漱。
最后风辞都懒得问了,把人横抱起,走到外间,开始吃饭。
他们现在不在医院,而是在电影院附近的一个酒店。
餐饮是服务员刚刚送上来的。
风辞吃了两口后,瞥了眼靠在他肩上的燕榅休,“怎么,想靠一天?”
燕榅休看着他的唇,“可以吗?”
“不可以。”
燕榅休没说话了。
就在这时,一碗汤被递到他唇边。
他喝了半碗。
接下来都没自己动手,全程青年就跟喂小孩似的,喂他吃饭。
但不得不说,这样吃饭的速度快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青年不想跟他讲话,嫌他烦。
吃过饭后。
风辞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当然也没什么要拿的,戴上口罩,“走吧。”
男人在沙发上,半靠着,抬头看他,“去哪?”
“把你卖了。”
燕榅休笑了下,就见风辞走过来,“过来,背你。”
他安静地趴在风辞背上,侧眸看着这人近在咫尺的眼眸,睫毛很长,浓密纤长,齐刷刷的。
走路很稳,像是根本没感受到身上担负着一个大男人的重量。
他漆黑的眼眸里蕴着一点凉意,瞳色深沉,不喜废话,行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才是风辞。
而且这个人格记得所有的事,第一次,第二次,包括现在,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
白天的那个风辞,就像是一张白纸,他亲手洗刷掉所有的痕迹,制作而成的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燕榅休一直以为,这是个意外,这个潜藏人格的出现,是他催眠的失误。
而现在看来,能够这么长时间操纵这具身体的面前这个,说不定才是风辞真正完整的意识。
他们那些爱过,恨过,纠缠过,放弃过。
所有挣脱不得的过往。
这个人,也有可能,都知道。
燕榅休把头轻轻地搁在他肩上,“你恨我吗?”
风辞回了句,“你怎么不问我爱你吗?”
燕榅休唇角弯了下,顺着他的话说,“那你爱我吗?”
风辞扔下两个字,“你猜。”
燕榅休本来以为风辞是要带他回去。
但没想到,去了游乐场。
青年坐在驾驶座上,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时间不多,你先想好玩哪个。”
燕榅休看了眼大门口的状况,没有多少人,反倒是里面看着人不少,他回过头,正准备说话,风辞两个字给他怼了回去。
“约会。”
干脆利落地把燕榅休所有的话都摁了回去,顺带着把不安分的心思都调动了起来。
燕榅休没来过游乐场,风辞简单说了几个,虽然他也没来过,但至少比这位知道的要多。
最后选了个,鬼屋。
风辞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问题是,两个人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