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两人炙热的目光,十分淡定冷静地写完了几行字,然后合上书,站起身。
“该拍戏了。”
就在风辞刚刚踏出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宋东陵突然间恍然大悟,问了一句。
“风辞明天是不是有吻戏?”
他的声音还不低,十分清晰地落入几人的耳朵里。
……脑仁疼,真的。
他就说燕榅休这个时候来探班,挑的时机真……好。
可巧燕榅休还特别给面子地给了个反应。
他伸手握住风辞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今晚我跟你睡。”
后面的门应声似的,“砰”得一声关上了。
宋东陵双手抱胸,看着两人,眉宇间俱是肆意张扬,语调懒洋洋,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年纪大了,恐怕不行了吧。”
燕榅休眼眸幽深了一瞬,毫无温度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如同深海般深沉的黑暗,带着某些无形的压迫感,直教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你家人既然管教不了你,我可以代劳。”
宋东陵眉眼顿时沉了下去,手紧紧捏着,隐隐防备,“你是谁?”
燕榅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有所指,“你既知道你是谁,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小孩子过家家?”
他看向一旁的风辞,见人神情懒怠,眸光微不可查地变幻了一瞬,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直接把风辞已经跑到天涯海角的神思拉了回来。
风辞回过神,没察觉这气氛有多怪异,转身,“走了。”
燕榅休拉住他,“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风辞回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刚准备开口,就见宋东陵寒着脸从眼前路过,冷冷地撂下一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坏脾气毫不掩饰,简直比这些时日更甚,显然是被燕榅休怼得不轻。
燕榅休低笑了声,捏了下风辞的小指,“你可别生气。”
风辞一脸莫名,“我生气什么?”
燕榅休语气意味不明,“我是说以后。”
风辞看了他一眼,“你连我以后会生气,都知道?”
燕榅休声色清淡,“我这是以防万一。”
风辞没说话了。
燕榅休这人总有点神,说什么是什么,有时候他都感觉,这人连未来走向如何,都了若指掌,这世上仿佛没有这人不知道的事。
晚上的戏景不少,镜头全程都跟着风辞走,且大部分都是他和女主的戏份。
要么是他调戏女主,要么是他调戏女主,要么是他调戏……男二。
风辞偶尔歇一下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燕榅休在哪。
这个人的气场与整个剧组格格不入,很容易能区分出来。
到最后一次休息的时候,站在他身边饰演女主的宋月小声说,“那个人一直在看你,你们俩认识?”
风辞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果然是指燕榅休,“嗯。”
宋月小脸严肃了起来,郑重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什么?”
“一看到他,我脑子里就四个字。”
“?”
“大佬,金主。”
“……”
宋月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点头,“铁定是有钱人,啧啧,这气质,一般有钱人可养不出来。”
风辞正在翻剧本,把台词又看一遍,宋月凑了过来,隐隐兴奋,“是不是是不是?像什么豪门?什么隐世家族?什么古老贵族啥的?”
类似的,她一口气列举了一大串,语气都不带停歇的。
风辞只回了一句,“你看多了是吧?”
宋月一脸失望,“不是啊。”
风辞没说话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风辞就去拿了瓶水,回来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
他摸了摸口袋,好像忘了给燕榅休房间的钥匙。
刚走过去,宋东陵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这人一笑起来,眼里就像是盛满了熠熠星光,又像是三月春风拂过,既帅气又阳光,还有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简直对足了小姑娘家的胃口。
但放在风辞这儿,就一个词。
惊悚。
他认识这人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这人这么笑过,放在现在这剧里,那也是要么温文尔雅,要么冷漠邪嗜。
这个笑……他形容不出来。
风辞只做了一个举动,摸了下他的额头,“你去医院看脑子了没?”
宋东陵,“……”
他翻了个白眼,“我脑子有问题呸!我脑子没问题。”
旁边一直静观的燕榅休这时开口,“他想找你喝酒。”
宋东陵脸上的神情淡了,“我找的是你。”
风辞点头,“那跟我没关系,我去睡了。”
半个小时后。
风辞坐在这边,看着面前透明长桌上将近二三十个酒杯,五六种品种的酒,桌面上残留的酒液,以及两边皆醉得不轻的人。
两个几杯倒的人,还敢拼酒???
架势摆的这么足,他还以为能看场好戏。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