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子在至少前两年的产量都会很可观,产量比村中大多人种的要高出差不多一倍来。
如果来年春天,能大量种植这些种子的话,等到粮食成熟的时候,这场灾荒也就差不多能结束了。
这样一来,比原本缓慢的两三年自然恢复的时间快很多。
而灾荒早一点恢复,因为灾荒而流离失所、骨肉分离的惨事就会少上许多。
木婉青非是纯善之人,这方天地接纳了她的残魂,给予了她新的生机,本就是份莫大的因果。
再加上原主生长于临渭郡木家村这方土地,又是另一份因果。
此时略尽绵薄之力做些什么,偿还一二分因果也不是坏事。
不过,这一切会在不给她带来什么大麻烦,也不影响她的生活和计划的前提之下进行。
就目前来说,短时间内,她所能保证的,唯有农庄和木家村。
小镇上能影响大半,临渭郡能掀起一阵浪潮,整个齐国的话,如果只靠她自己,也就是掀起一片浪花而已。
时间会成为她最大的助力,这些种子的好处早晚会被更多人看到。
也许等十年,或者五年之后,整个齐国所耕种的土地上,种植的都会是她改良过的粮食种子的后代。
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能做到这般就已经很不错了。
木婉青自内心的微笑着,“我有个好主意,婶子要不要听一听?”
李婶子当即认真看过来,“什么好主意?”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李婶子明白刘氏的这个大女儿和刘氏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不止样貌生的好,主意也正着呢!
不仅能买到这么好的粮食种子,还能帮着刘氏找到那绣花赚钱的路子,很是不一般。
旁人说能赚到钱,她不一定信,但木婉青说这话,她一定信!
木婉青笑了笑,边走边说,
“我拿回来的种子是花大价钱从行商手里买来的,行商把这些种子吹的天花乱坠,但眼下看来竟是没说谎。”
李婶子捧哏,“正是呢!这行商是个有良心的,种子这般好,价钱贵些也无妨。”
“我原是想着,种出粮食之后,一部分留着吃,一部分卖掉换些钱来。
现在一想,这般好的种子卖掉或是就这么吃掉岂不可惜?”
李婶子猛地拍了下巴掌,无比地赞同这话,
“正是呢!粮食这般好,自己吃太可惜了,卖掉还能多买些粗粮回来,一样吃得饱。
不过要真卖的话,这品质好,比一般的黍子能多卖几个铜钱,说起来是赚了,但实际还是亏得慌!
要是当成种子来卖,就是算三十铜钱一斤,那赚的比当成粮食卖可多得多了!”
木婉青高兴李婶子的上道,却也无奈这三十铜钱一斤的价格。
当然不会只是这些。
放在从前,寻常的农人种的黍子卖去镇上,一斤在六到九铜钱之间,而如果农人要从镇上买黍子回来,一斤普遍要高上两个铜钱。
这就导致了农人很少卖粮,只卖一点点换些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其他的粮食都自己屯起来。
当然种的粮食不够吃也是卖的少的一大原因。
眼下改良种子种出来的这批黍子,品质好上不少,价格估计要比寻常黍子高出半倍到一倍来,卖十几铜钱一斤没问题。
如果是温家的米粮铺的话,收购的价格她预计在五十铜钱左右。
再把这灾年粮贵的情况考虑进去,市面上大概能给到二十几铜钱一斤,温家米铺大致能开到八十铜钱多一点。
这已经是相当让人咋舌的价格了。
但在木婉青眼睛里还远不到能够诱惑她的程度。
倒不是完全诱惑不了,她还是有些动心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有比卖掉粮食换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长远来看,把这些当成种子都种下去要比当成粮食卖掉好处更大。
钱的话,以后可以赚更多。
再说她也不缺钱,手里还有卖野山参剩下的三千两银子不说,青野药坊每月还有近二百两的入账。
她现在已经是镇上数的到的富人了,虽然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
再说回种子上,这批种子是苗青拿给她的,在改良之前,这些种子卖价就在五十铜钱一斤的价格上。
也就是说,哪怕留种种了十来年,改良的效果微乎其微,只剩下最后一点保证产量的作用时,这种子的价格也该是不低于五十铜钱一斤的。
严格来讲,这头一茬儿自留种的价格在八十铜钱甚至一百铜钱一斤是符合常理,能卖的出去的。
不过现在的要目的不是卖钱,而是为了将这些种子推广开来。
所以,暂时适当的牺牲一点利益卖低一点价钱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也不能牺牲太多把价钱定得太低,那样非但不好,反而还会坏事。
李婶子还是太保守了,三十铜钱一斤的价格太低,至少定在五十铜钱一斤才勉强可以。
眼下有了服徭役得来的那些钱,再加上秋收在即,农人家的情况该是和往年差不多,甚至还要稍好一些的。
往年村中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