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打开门看到木婉青的第一眼是惊讶的,但看到背篓里满出来的苘麻叶叶时又了然了。
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来是摘得苘麻叶。
苘麻这东西,确实是草药,但田里山上长得不少,生命力也旺盛,丢下个种子便能长出来一片。
寻常农人都把它当成野草,叶子倒是也可以吃,就是味道实在不好,且多吃与身体无益。
所以能摘到这么一背篓苘麻叶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不过,苘麻叶价格并不高,甚至称的上是相当低廉,恐怕这一背篓,也只能卖出十来个铜板。
而且,因为随处可得,很少会有人去买苘麻,都是自己随手采,或随手撒一把种子自己种。他自己院子角落里便种着两棵高大的苘麻。
赵大夫自嘲地笑笑,看来还要找个机会和这丫头说说各种草药的价格才行。
“先进来吧。”
木婉青跟着赵大夫进了院子,接过赵大夫给的一个透明纱布袋子,开始将草药往布包里装。
赵大夫没多看,进了正房继续之前的配药工作。
木婉青很快将苘麻叶全部装进纱布袋子里,院子里还晾着其他几个类似的纱布袋子,考虑到背篓里其他的草药,她问了赵大夫,赵大夫说可以用。
于是她又取下三个布袋子,将开粉色小花的草药,紫色叶子的草药,还有苘麻种子分别装进了纱布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去叫了赵大夫出来。
赵大夫从房间里拿了一杆秤,边走边说,“青丫头呀,你这么快采到这么多草药很不错。不过你采的都是价格低的苘麻,别看这么一大篓,可能卖不了多少钱。”
苘麻他收一斤,能给到三四个铜钱。市场上正常的交易价都被压得很低,一般都是两个铜钱,还是限量收购的。
他估摸着这一背篓,得有个三五斤,大概是二十个铜钱左右。
其实也不少了,够买两斤糙米下锅了。
木婉青听出了赵大夫话里的意思,平静地点了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苘麻自己长那么多,都不用她灵力催生,想来也不是什么珍贵草药。
没关系,她还采了另外两种草药,总不会价格一样低。
况且,她也没指望第一次采药就赚到多少钱,这只是一次尝试罢了,拿到钱就是赚了,不拘是多少钱。
赵大夫翻了翻苘麻叶,称了称纱布袋子的重量,“苘麻叶,四铜板一斤,这是两斤半,算十个铜板。”
木婉青点头,这比她想象中的还好一点,十个铜板,也能买一斤米了。
赵大夫拿起第二个装得满满的布袋子,本以为还是苘麻叶,只是一拿起便知道不是,打眼一看,原来是益母草,不禁摇了摇头,这个价格也不高啊。
“益母草,品质不错,算六个铜板一斤,这是一斤八两,算十一个铜板。”
赵大夫接着看向第三个布袋,除了第一个纱布袋,其他布袋都不能直接看出里面的药物,只能隐隐看出些绿色来,但这布袋,竟隐隐显出紫色来。
刚拿起布袋,他便察觉这草药的味道和前两者不一样,一打开,他倏然间瞪大了眼睛,立刻伸手抓了一把出来。
竟然是紫苏!还这么多!
紫苏算不上多名贵的药材,但绝不是苘麻、益母草那样的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这东西不多见,也不好养。
他院子里便种着一株紫苏,但一直都矮矮小小的,一年到头也摘不了几片叶子。所以他一直从镇上医馆里买现成的,那价格不低,品质却不太好,让他很是头疼。
他在光下细细打量着紫苏叶片,又凑近了细细嗅闻其味道,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
这紫苏的品质,少说高了医馆卖的那些两个等级!
赵大夫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紫苏小心地放回布袋,认真地问道,“青丫头,你在哪里摘到这么多紫苏叶的?”
木婉青木着一张脸,“山上。”
这东西果然引来了不必要的注意。
要不回头拔了它,她这么想着。
赵大夫明白过来自己这问法可能让人误会了,解释道,“我也偶尔上山采药,但从没见过这么多紫苏叶,品质又这么好,想来那紫苏一定长得更好,我是个大夫,也自己种药,所以一时心急……”
木婉青认真地说,“我可以把它挖出来卖给你,你要吗?”
赵大夫在要与不要之间艰难抉择,最终忍着心痛拒绝,“不,还是让它长在山上吧,它长得那么好也不容易,我侍弄草药能力一般,恐怕糟蹋了这好草药。”
木婉青没再坚持,“行吧。”
赵大夫却有些恍然若失,却还是继续打起精神来给紫苏叶称重,“紫苏叶,品质上佳,算一百铜板一斤,这是一斤一两,算一百一十个铜板。”
一百一十铜板!
木婉青瞬间打消了将两株紫苏拔掉的想法,至少得等再卖几次紫苏叶再说!
后面还有一袋苘麻种子,量不多,算了六个铜板。
于是,木婉青这一趟下来,一共得了一百三十七个铜板,远远超过她的预期。
她原本只想着能换二十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