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公子让一让,我们要回去了。”
二人与君如琢擦身而过,眼看就要踏上石阶,君如琢气得咬牙,喝道:“等等!”
季朝云脚步一顿,刚回过头,却见君如琢抬手掷来一物。他正要去接,凤祁率先上前一把接住了。
那是个玲珑剔透的玉瓶。
凤祁端详片刻,问:“什么东西?”
“灵渊海为龙族研制的伤药。”君如琢偏头不看他们,快速道,“对外伤有用。”
凤祁略微一怔,回头看向季朝云。
季朝云接过那玉瓶,瓶身上镂刻龙纹,是灵渊海龙族特有的印记。他用指腹摩挲着那道熟悉的龙纹,轻声道:“谢谢。”
君如琢神情极不自在,脱口而出:“不、不是特意给你的,他们送了太多过来,我用不完罢了!”
他说完才觉得这话格外掩耳盗铃,侧脸刷地红了,回身快步朝山门外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上。
山门前只留凤祁与季朝云长久伫立,半晌,凤祁哭笑不得地问:“你们龙族……都这么不坦率?”
季朝云摇摇头,叹息道:“回去吧。”
二人回到文曲峰,季朝云被凤祁强行要求回房休息。
季朝云先前在秘境中灵力虚耗极大,又受了伤,须得静心修养。可距离复试只剩三日时间,靳霆又十分不好对付,季朝云在床上怎么也躺不安稳,左思右想,摸出配剑翻身下床。
他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朝外张望,院中没有人。
凤二殿下今日被他扰了清梦,现下恐怕回屋补觉去了。
季朝云稍稍放心了些,悄无声息踏出房门,朝院外走去。可他刚走上石桥,却听身后传来人声:“又想去哪儿啊?”
季朝云脚步一顿,无可奈何地回头:“你怎么总盯着我?”
凤祁斜倚在房门边,听他这么说,乐得笑起来:“你好看,我乐意盯你,不行么?”
“……”季朝云道,“无聊。”
凤祁不以为意地笑笑,朝他走过来,扫了眼他手中的配剑:“又想出去练剑?都与你说了,你伤势未愈,灵力也还未彻底恢复,这几日不能劳累,怎么这么不听话?”
季朝云垂下头,如实道:“我睡不着。”
“担心复试?”
“……对。”
凤祁点点头,道:“你担心得有理。复试比试擂台对决,考的便是身法修为,招式应对。而论及这些,靳霆都算是整个黄字级最强。据我所知,他从未在擂台考核中失手。”
季朝云眼眸暗下来。
凤祁继续道:“靳霆出身百丈域,本是域主身旁一位仙侍之子。百丈域主并无儿女亲眷,便将他收作义子,悉心教导。靳霆尽得其真传,可根骨到底比不上名门之后,加上……运气也不怎么好,这才一直驻留黄字级。”
“如今的你对上他,胜率几乎为零。”
季朝云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握紧了配剑:“所以,我更加不能懈怠。”
凤祁饶有兴致地问:“你不觉得自己会输?”
季朝云摇摇头,认真道:“比试还未开始,谁输谁赢尚且未知,我从不做这种假设。”
“说得好。”凤祁垂眸看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柔和温意,“我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相信那个人会回来了。”
“什么?”
有如此耀眼的一个人深深爱着自己,等着自己,换做是他,也一定舍不下。
就算历经千难万险,也要不惜一切,回到他的身边。
凤祁笑而不语,揉了把季朝云的头发,拖长声音道:“……因为你就是这么个固执的傻、子、啊。”
“……”
凤祁直起身,正色道:“我方才没骗你,如今的你对上靳霆的确毫无胜算,除非……有人告诉你百丈域的招式奥妙,以及应对之法。”
“你的意思是说……”
凤祁莞尔一笑:“先叫声师兄来听听,我教你。”
竹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凤祁手执季朝云的配剑,凌空刺出,带出一抹清亮剑气。
季朝云静立一侧,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却止不住赞叹。此人往日惯用武器为鞭,却没想到剑术同样登峰造极,就算当初在入学考核中凤祁改用剑,他恐怕也没有得胜的机会。
不愧为书院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
“发什么呆,要点都记住了吗?”凤祁收了剑势,扭头问他。
季朝云连忙点头:“记清楚了。”
凤祁朝他走过来,却没立即把剑还他,挑着眉似是在等待什么。
“……”季朝云硬着头皮,别扭道,“多谢凤……师兄。”
“这才乖。”凤祁把剑还他,心情无比愉悦,“……干嘛那副模样,连江城宋知非都能被你叫师兄,叫我声师兄亏待你了吗?”
“……没有。”
凤祁满意地点点头:“我教你的应对之法,是基于这些年靳霆在擂台对战中惯用的招式,但不敢保证他不会有后招。就算记住了这些,你也要小心提防,不可大意。”
“我明白。”季朝云顿了顿,又问,“书院内每一个人的招式应对之法,你都记得住吗?”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