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氏这么大年纪了。是长辈。王姝是不耐烦,看在刘章氏是她母亲长辈的份上也该给他们一次诉衷肠的机。拿捏着辈分,刘章氏才带着儿子儿媳亲自来庄子上求见。
王姝听到门房禀报的消息,愣了一下:“谁?”
“刘家的老夫人。”门房也是因为来人年纪颇大,才不敢随意赶人。
王姝倒是没想到刘家把老太太都给弄来了。看来刘家私下里犯的事儿不小。
“主子,可要将人放进来?”
“不必。”管她是老人还是小孩儿,刘家犯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不管她曾经有没有亏待过她的母亲,国有国法。王姝摆摆手,低头继续看材料,“将人赶出县城,别来我跟前碍眼。”
“可是主子,那老太太在门口跪着……看那架势,主子若是不见,他们不起来。”
王姝眉头微微皱起来了:“那让她们跪着好了。”
“可是主子,”门房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口道,“那老太太说带来了许多早年王夫人在闺中过的好物件儿,说是拿过来与主子你看一看。”
王姝翻动纸页的手一顿,抬起头来,表情堪称森冷了。
她母亲在世时,无一人关心她过的好歹。如今有求于人,倒是假惺惺地拿出这些东西来卖弄亲情,着实令人呕。王姝深吸一口气,虽说她早就料想过刘家不是什么好人家,不然不那么多年对失意的女儿不闻不。但真见识到他们骨子里的卑劣,还是令人不适。
“外头好似要下雨了……”
门房快哭了:“那老太太跪得满头大汗。”
“这是在……威胁我?”王姝啪嗒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笔,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门房不敢说了。
刘家的这等做派功利又虚伪,确实是令人不齿。
“挺好的。”王姝冷笑一声,又拿起了书:“他们要跪跪着吧,赶远点跪。”
王姝大多时候并不喜欢跟人计较。她素来宝贝自己的时间,每天的事安排得很满,连休息的时辰都是挤出来的。她很少为了教训谁好费心思,但不得不说,刘家人惹恼了王姝。
想拿血缘说事,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脸面?!
王姝原本不想管的,既然刘家人这么想让她出手干预。王姝干脆给萧衍行寄了一封信。既然要改革考核,那就一视同仁。不管刘家跟她是什么关系,一律按大庆律法处置。
信寄出,王姝笑了一声,命人将这家人给赶得远远的。
刘家人还不知自己这番半强迫式的联络感情,激起了王姝的反骨。这一百斤有九十九斤反骨的人,不仅没出手相助,反而还踩了一脚。他们在江南耗了整整五个月,不仅没见到王姝,还受到了驱赶。王姝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油盐不进,不管是刘耀祖,还是刘章氏。谁都动摇不了王姝。
稽查步步紧逼,刘家那边撑不住了不断地传信过来催促,询进展。
刘章氏没见到王姝又被催促的没办法,终只悻悻地回了。
刘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有了如今的家世地位,自然不甘心被打回原形。王姝这边一条路走不通,又想起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虽不及国母的份贵重说管,但薛长风有赫赫战功,薛霁月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若是薛家出手相助,说不逃过一劫。
刘家别无他法,只婉转地又求回到薛家,求薛家人帮衬。
不过他们虽然没成功与王姝攀上关系,这国母亲眷的份,他们是死都不放手的。毕竟刘家跟皇后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当今皇后确确实实是她女儿刘奡之女。如今皇后娘娘不信,是因为没有证据。只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就还是一家人。
刘家人一面记恨刘奡不教导孩子,竟然没有给皇后娘娘说明外祖家的情况。一面又在积极地寻找证明份的证据,非得把这么亲戚给攀上。
此时且不说刘家人有多努力,就说王姝下江南的第四年,王玄之升迁了。
他将临安县治得不错,各项考核都十分优异。在任上稳稳坐满三年,被升到江南做郡守。好就是王姝试验田所在之处。他于是带着行囊奔赴任上。随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在王家书院教了几年书的薛泠星。两人是赶在大雪降下来之前赶到江南的。
来的第二天,天空就飘下了鹅毛大雪。
南边的雪天跟北边很是不同,雪并非一粒一粒的雪粒子,而是一片一片似羽毛一般落下来的雪花。
马车抵达之时,王姝穿着夹袄陪呦呦在院子里踢毽子。
小老三在一旁蹲着,安静地看着。这孩子跟哥哥姐姐的性子有很大不同,非常安静。王姝当初怕他在宫里待久了呆傻了,干脆就把人给留在了江南。不过事实证明小老三并非是环境导致的安静,天生就是个冷静沉稳的性子。且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