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种法子简单,也好操作。但风险却很大。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不是说她处置完了便能永远不被查出来。这个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盗取皇家财物被发现只有早晚的问题。这事儿一旦被发现,王家极有可能成替死鬼。当然,也有破解之法。若王家在宫中有势力,司礼监大太监便会不足为惧。可问题是王家没扶持宫中势力。另外,王家想要断掉关联,江南织造局愿不愿意断,也是一个隐患。换言之,王姝只能选前者。财物这种东西,永远没命重要。曹账房一样一样地细数这段时日查出来的种种,每一件事都让人心惊肉跳。王姝从震惊,到恼火,再到麻木,最后也只能冷静下来。怒火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王家从这坑里摘出来。“那陈家兄弟人呢?如今在何处?”曹账房道:“陈俊生还在商铺里协助查账,魏三已经将陈家一家老小则在北郊的窝棚。”当初一查到贪墨,曹账房便立即联系王姝支援到江南的将士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打了陈家兄弟一个措手不及,火速将兄弟二人控制了起来。她越查越深,发现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大。王家的内部变动,引起了江南织造局的人的注意。那原先不大搭理陈家兄弟的管事,时常来商铺要求见掌柜。为避免节外生枝,只能维持原状。陈家如今人在商铺,为防止姓陈的做出不必要的行径引发变故,韩家军暗地里将陈家一家老小给掳了。全部秘密关了起来。如今这种状况下,对付不老实的人,一些必要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王姝的眉头缓缓地皱起来,她正在思索,手指点在膝盖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响声。这是她不知何时从萧衍行身上学来的坏习惯,思考的时候手总会无意识地敲击着什么。仿佛听着有规律的声音便能让她更快地静下心来,更好地思考问题。思索了许久,她沉声道:“这两家人,尤其是陈家兄弟给我看好了。”其实处理的办法不是没有,不需要极限二选一,王姝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证据搜集齐了么?”曹账房愣了愣:“还缺一些。”“那就辛苦你再继续查。”事情急不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王姝很累,但脑子格外的清醒。多亏了她处理庞杂数据养成的习惯,到如今这状况下还能控制住思绪不凌乱,“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掉王家仓库里那批‘货’。”往日的来往虽也重要,但那些货摆在王家仓库便是铁证。没有了铁证,其他的便有了可操作空间。“主子的意思,是毁了么?”只有毁掉,便无证可对。“不,不能毁掉。”毁掉是下下策,一旦被倒打一耙,就是千万张嘴都没有一件实物有说服力,“叫顾青尽快找个妥帖的地方藏起来。”“另外,尽快找到原先王家商铺的老掌柜,必要的时候,找到这些人的家人控制起来。”曹账房略一思索,明白了王姝的意思。她立即下去办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打更的三更天都敲过了。为了这些事儿,王姝又是一耽搁就半宿。她捏了捏发昏的太阳穴,抬眸看了看窗外,看情况今夜是睡不了了的。王姝于是又命人将方燮、魏昌等人全叫了进来。她素来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肃清分镖局势在必行。如今既然惊动了镖局的人,就一鼓作气将他们死死地压制住。不然叫他们回过味儿来,到时候不知会出现什么节外生枝。这么多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杀人越货了。王姝在这方面还是挺相信人心险恶的,她从来不高估自己的小命。这批人不是善茬儿,那吕承志能坐稳江南分局总镖头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事先将账簿全部带走,让他们在账目上耍不了花招,算是王姝先将他一军。不过这么多账簿,短时间内没办法全部揪出错误来。要理出来还得时间。这一商议就直接到天亮。王姝天快亮时才上榻去眯了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便起了。次日一早,王姝带了一批人又赶往镖局。昨夜林二和乌玛留下是为了看住了镖局的这批人,不叫他们再这档口惹出麻烦。林二知道王姝的意思,自然是看住了这些人。一个镖局那么多人,不可能全是吃里扒外的。有那心中藏奸的,自然也有忠心不二的。她爹用人有一套。只不过是他去世以后,她和王玄之年纪还小,威慑不够。些摇摆不定的人自会动摇。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便有纷争。就这吕承志在分镖局称王称霸的做派,也不像能叫人死心塌地的主儿。日子久了,总会有不服气的。如今主家的人给了这个机会,心有不甘的人便有了站出来的机会。相信总有人愿意立一大功。“贪墨的事情虽然闹得大,却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毕竟镖局还得运作,还需要有能之人继续为王家干下去。”林二笑眯眯地看着在场所有人,“主子是那等最最好性儿人,自然不会亏待大家。”分镖局的这些人该如何煽动,需要技巧的。事实上,王姝的手上是有一批签死契的人员名单的。林二与乌玛睡得极晚,王姝离开以后。他二人又清点了镖局所有人,将名字与人对上了号。签了死契的人他单独列出来,私下召集起来又做了训话。趁机软硬兼施地给他们做了些思想工作。除了这些死契的,还有一些观望的:“将功抵过还是被肃清?仰仗你们自己选。”“王家是仁义之家,相信你们这么多年在王家待下来也清楚。咱们的新主子不是个会对老人赶尽杀绝的,偶尔犯点小错,只要知错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