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她德不配位么?就当真厌恶到非得当众打她的脸,狠狠地把她的自尊往地上扔,碾的稀碎吗?!梁氏没觉得自己处置那两个妾室的手段有任何不妥,硬撑着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她高傲地昂着下巴,斥责下人行事没规矩。可在林氏当面问她讨要钥匙的时候,还是当场没绷住软瘫了身子。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清辉苑的奴仆们面面相觑,也个个都傻了眼,憋屈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萧衍行的这一举动,让清辉苑这几个月的大刀阔斧的行动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如此奚落,往后她在后宅哪里还有威信可言?“姐姐,爷说要交给我来保管。”林氏姿态傲然道,“你硬赖着不给,实在是丢人。”“你!”梁氏气恨得死死咬住了下唇,嘴里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儿,仍旧没办法松开。“拿来吧。主子爷的人亲自在外等着,你不交也得交。”林氏冷哼。梁氏靠坐在软榻上,梁氏咻咻地喘气,恨不得昏过去。她很不解,主子爷就当真那么喜欢林氏么?喜欢到宁愿不合规矩也要分权给她,林氏,林氏……那个贱人!贱婢!东西最终还是交出去了。不交不行,实在是难看。目送着林氏一行人趾高气昂的背影,她最终落下了泪来。“爷怎地就这么狠心!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对我当真一点怜惜都没有吗!”梁氏自知自己不如林氏貌美,也不如她性子娇软。以至于成婚多年,太子都不愿进她的院子。她都已经不奢望他的宠爱,只求体面,也不给她么?叶妈妈心里也替自己主子鸣不平,可她们再是不平,却又能怎么办?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她们主子自从嫁入皇家,这一辈子就只能是皇家的人。想要往后能过的体面些,就只能顺从。就盼着哪一日主子爷看见了她们主子的好,给她几个孩子。“主子,”叶妈妈看她哭了,当即跪在地上也哭了,“这都是命,都是命啊,主子怎么就这么命苦遇上了这样的人。若非当初跟二姑娘弄错了庚帖,如今受着苦的便是她了……”她话还没说完,被梁氏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戛然而止。叶妈妈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嘴巴一秃噜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见屋子四周的下人个个低着脑袋,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她顿时就有些慌了。“什么命?我素来不信命!”梁氏冷厉的扫视了一圈,屋子里鸦雀无声,“好前程是要靠自己挣来的。”叶妈妈是梁氏身边的老人了,她是梁氏母亲安排的奶娘。若非有这份情谊在,凭叶妈妈碎嘴的毛病,梁氏是决计不会留她在身边的。不过如今看来,有些人还是不能太顾念情分。今儿是没外人在,叶妈妈刚才那一番话就能害死她。梁氏被叶妈妈这么一吓唬,腿也不软了,顿时就有力气坐起来。瞪了叶妈妈一眼,招了贴身丫鬟过来:“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们这些贱人,今日犯我之事,将来我势必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与清辉苑愁云惨淡不同,思仪院人人都得了林氏的赏。其他院的女人们瞧了好一场大戏,有种意料之中的沉重。都知晓林侧妃最是得主子爷的看重,当初搬离凉州也只带走了林侧妃。但这次又一次看见这份优待,还是会觉得心中酸涩。如今笑话也不想看了,一个个被林氏的盛宠给弄得糟心。柳如慧将手里的诗集往书桌上一扣,看不下去了:“罢了,歇息吧。”下人们知晓她的性子,这时候万万不敢言语。否则多说一句,必然会惹来迁怒。柳姨娘平常不爱开口,罚人却十分刁钻。曾经就有个爱美的小丫头偷了她的钗,她便能叫人扒光了那丫头,让人在太阳下头站了一下午。且不说这事儿如何伤人颜面,那丫头一下午晒下来,皮都脱了好几层。换言之,柳姨娘要么不罚人。她若是真要罚谁,那必定是会叫人心生恐惧,万万不敢再犯。府上这些污糟事儿就轮不到王姝操心了。她回了厢房,天渐渐黑下来。她就发现,这大夏天的,山上确实比山下凉爽太多。怪不得古时候一些皇帝大臣们喜欢将避暑的建筑建在山上,叫避暑山庄了。大晚上开了窗户和门,叫山风来回窜,都不必挂念后世的空调了。唯一的不好,大概是蚊虫太多了。王姝坐在这,感觉自己快被蚊子吃了。她一手拿个勺儿一手抱着大半的西瓜,恨恨地挖了一大块西瓜肉塞嘴里。吃完还不忘拿起脚边的大蒲扇,在蚊子上来叮她的时候给它一扇子。但显然是不管用的,蚊子该叮她还是叮她。“就没有什么有效的驱蚊办法么?”王姝真是怕了,她身上好痒啊。“熏些艾草看看?”熏艾草?王姝往日在家也是有过这法子驱蚊的。但是她这厢房在山上,前后门大开,一阵风都能把艾草给吹得烟尘都不剩,能行吗?总不能找青蛙蟾/蜍这些东西来吧?大晚上这些东西也不好抓。不过艾草她们这里没有,喜鹊只能去问僧人们借。这大晚上的,僧人们都歇息了,还真不好借。王姝左思右想的,又让喜鹊去萧衍行的院子问问。这位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吃不了蚊子的苦。肯定有办法。王姝没想到,喜鹊去那一趟,没把驱蚊的办法要过来,倒是把莫遂给带了过来。莫遂过来是萧衍行的意思,自然是让王姝去萧衍行那边的屋子歇息。王姝嘴里还吃着西瓜,惊讶得差点呛了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爷的院子做过驱虫处理的,小君可随便挑一间住,都不必担心蚊虫问题。”莫遂没想到王姝居然会拒绝,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