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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他是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的狗比上司清奇的脑回路,并一度想劈开童磨的脑袋,倒一倒里面沉积小两百年的水。
虽然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这样的要求,童磨一定不会反对就是了。
天知道这只鬼到底哪儿来这么多旺盛的好奇心。
上次从西洋来的传教士带来了一幅人体解剖图。
这家伙就很有探究精神的划开了自己的肚子,仔细观察起来,然后十分欣喜的接受了新知识,并盛情邀请了花开院弥生一起来到他房间,接受知识的熏陶。
这么一想,带着女人和小孩儿一起来逛吉原,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愧是上弦之二,强。
花开院弥生倒是无所谓,但琴叶对这儿的感觉却不太良好。
她人生的几度起伏都和这个地方有着莫大的关系。
琴叶小步上前询问:“教主大人,我们来这儿是要干嘛?”
童磨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来度众生。”
花开院弥生发誓,他绝对没有错过狗比上司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这家伙绝对是又玩儿嗨了,忘乎所以了。
稳如老苟的弥生,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
小明的爷爷为什么会活得那么久?
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作为职场老鸟,花开院弥生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人生中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打晕了丈夫,逃家离去的琴叶夫人,还未从华灯溢彩的繁华都市中回神,就在灯笼与烛火点亮的街道上迷失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是浓妆艳抹的游女,衣裳大敞,站在街角,挽着熟客,忍受着难闻的烟味儿,亲昵的将身子靠上去,在熟客耳边耳语两句,随即是一声笑骂声。
随性的萎靡,在脂粉的香气以及男男女女**的笑声之中,组成了吉原的夜。
但这些都和他们无关。
随意的拨开了游女揽客的纤纤玉手,不论是童磨还是花开院弥生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并不在这儿。
也就无所谓停留。
再往里走,外面旖旎的喧嚣也仿佛被阻绝了。
破旧的街道上空零星的几盏灯笼摇摇欲坠,发出了惨白的光。
比起外面的热闹,这边的萧条更让琴叶感到害怕。
她的身子瑟缩着,默默加快了脚步。
低沉的格子间是皮肉松弛,衣着陈旧的女人,泛着病态的苍白的手从格子间的栅栏里伸出,努力地想要留住一二客人。
“教主大人,这里是哪儿?”
“是吉原哦小琴叶。”
“但是……”
这里似乎和外面很不一样。
童磨轻笑了声,“当然不一样了。”
如果外面的游女和花魁们是正在拼命绽放的奢靡之花,这条冷清的小巷中,属于这些女人的花,已经落败了。
或是因为生病,又或者是抽足被抓,这些女人们于是被送到了钟点房。
等待着彻底的凋零。
当然这些,琴叶不需要知道。
童磨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可能会让琴叶感到高兴的事。
嘴平芦仁所迷恋的芽月花魁,前不久生了重病。
无法治愈的重病。
老板娘在从医生那儿得到了确诊的消息之后,开始拼命压榨芽月花魁最后的价值。
然后在她终于倒下之后,将人扔到了钟点房中,任其自生自灭。
花魁本就是消耗品。
也谈不上什么可惜。
男人们会在一株艳丽的鲜花面前驻足,但等到来年,又会有更多美丽的花朵惹人怜爱。
那个女人就快死了。
在这之前,即便琴叶并不知道就是面前一身污渍,在病榻上挣扎的女人是谁。
他也想让琴叶看上一眼。
花开院弥生叹了口气,早在童磨往这边走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的。
这是繁闹的东京府的另一面。
是无数女人绝望的呐喊。
只是除了琴叶,无论是童磨还是花开院弥生都无动于衷。
“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闭上眼吧琴叶。”弥生开口。
琴叶轻轻地拉住了少年微凉的手,坚强地微笑,“谢谢,弥生。”
等走过了一间隔间,花开院弥生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弥生?”
童磨似有所感,“啊,小弥生,要努力工作哦。”
亲昵地从花开院弥生手中接过琴叶,像是面对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地继续带着女人向前走去。
童磨耐心的解释道,“没事的,只是里面有个孩子就要死了。”
琴叶惊呼,“这种事……”
童磨弯腰,垂眸,带着无上的怜爱,轻声哄着为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的离去感到难过的女人,“没关系的琴叶,她会往生极乐之地的。”
被留在了原地的花开院弥生蹲下身子,敲了敲腐朽的栅栏,无数双宛如枯槁的手,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漂浮在水面的浮木一般,争先恐后地向这声响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