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双手捏成了拳头。罗氏离得近,也听到了高文意的话。
“一共几个?”罗氏询问道。
“加上先前那家,被祸害的姑娘一共三个!剩下的都是小媳妇。”张家村里正,羞红着一张老脸,上前回话道。
罗氏说道:“正好,我三个不成器的孙子也到了年龄。你们若是不嫌弃穷,出嫁仓促,就这么定下了。”
林家村里正插话道:“这个时期不要大摆酒宴比较好。”
张家村的里正和族长也是认同此话,纷纷点头。
“干脆张林两家都不摆酒席,等以后孩子满月了,两家再摆酒席。这娘家和婆家都给孩子摆满月酒,也说的过去。”师爷提议道。
“我看行。”罗氏点头。
林巧巧还是提醒道:“我大伯家很穷的。”
张家村里正,红着脸,说道:“我们整个村人都知道林大福,没事的。其实,那个族规近一百年都没有谁犯过。”
言外之意,这张家村里正其实并不想看着三个可怜的姑娘,还有那几个小媳妇被族规处罚。
“我觉得这件事啊,咱们就不要对外宣扬了。师爷伯伯,你看那卷宗上,可以不明写吗?”
师爷思索后,说道:“嗯,到时候便写成张家村有些女村民被暴民祸害。想必圣上看了案宗,也不会细问是谁。毕竟连圣上也知道要给女儿家需要留点颜面。”
留下最后一道遮羞布。此事只有自己村人知晓,和林家人知晓。张家村的百姓,脸上迎来了久违的笑容。
林巧巧返回了家中,说道:“奶,你太能掐会算了。我辛苦挣的二十两银子,保不住了。”
罗氏一脸慈爱,点了点林巧巧的鼻子。“奶还能忽悠住你这小机灵鬼。”罗氏笑着说道。而后,罗氏领着两婆子,上山去了林大福家。到天黑了,罗氏才下山。
“奶,你把大伯说服了。”林巧巧竖起了大拇指。
罗氏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好像容光焕发了一般。仿佛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被挖掘机给挖走了一般。“我找那混账说啥,又不是给他娶媳妇。”罗氏说道。
林巧巧的眉梢翘起,眼皮子跳了几下。“奶这是,擒贼先擒王,都玩起了套路来了。”林巧巧夸奖道。
罗氏眉眼都翘了起来,“我把那三个兔崽子喊去一旁,就问他们想不想发财!”
“牛!”林巧巧拍着马屁。
“那三个兔崽子肯定想啊,我就告诉他们,想不想做卖酒的行当。大郎当即就凑了过来。我就告诉他们,能有竹筒饭,就不能有个竹筒酒吗?走街串巷去叫卖,不信不能发家。他们便说不会酿酒,没门路。
我就告诉他们,你们岳家有。我可没有隐瞒他们,该告诉的都告诉他们了。他们一听,纷纷表示不发家都成。我就说,这酒生意做出来后,赚了钱。这媒婆就要把咱们林家的门槛给踩踏了去。
谁又知道,你们娶的是张家村哪家的姑娘。张家村那么大,师爷在案宗上都没有明写。谁爱猜忌就去猜忌了去,就不信敢跑去张家村去问。张家村的人也不会告诉了来人,是哪家姑娘被祸害了。整个张家村可都会酿酒。
以我大孙子的头脑,这竹酒生意,我可不信,不能做大做强。到时候整个张家村都指望着大孙子去发财,谁会多嘴了说了三个孙媳妇的不是。这人啊活在世上,没钱那才是最下等的人。
钱不是好东西,但是,钱多了,成金山银山的时候。先前看不起你的人,都会赶着上前巴结讨好你。我这般一讲,他们三兄弟商量后,同意了。又找我借了银子,说上门把婚事定下来,也不能显得太寒酸了。我当即就同意了,便做主给三人一人二十两银子。”罗氏讲述道。
林巧巧一脸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这大饼给画的。”
罗氏从怀里掏出了三张借据,给林巧巧看。上面的笔迹,一看就认出来是林铁写的。
次日,林巧巧便瞧见林大福两口子领着五个儿子下山了,又去里正那登记后,全家便去了张家村。下午回来的时候,林大福走路都是飘得。嘴里还在嚷嚷着。
“等老子发达了,叫你们先前看不起老子。以后通通仰望老子。”林大福的醉语。
林巧巧合上了窗口,不再去关注那山道上行走的大房八口人。林巧巧吹灭了桌上的油灯,钻进暖和的被窝中。
一片片洁白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难民们更难了,这场新年的大雪忽然就来了。大雪掩盖了那伙人的足迹,让县衙的人更难追踪上去了,只能不了了之。眼下则是焦急的加盖棚区,以保证大多难民活下来。
初三,昨夜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一打开窗户,屋外还在飘雪。也不知道这雪又要下到何时。咚咚。里正敲着铜锣,从村里一路敲到了村西头,林家二房和三房的门前。
“咋呢咋呢?”林老头喊道。
里正这才给林家二房交代完,转身,又给林老头交代一遍。里正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这雪从昨夜开始下,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在家里睡着热炕头,可苦了那些难民们。
县衙的人一大早过来通知,让各村都出点木头或者炭,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