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爷把薛氏扶到一旁坐下,让昏迷不醒的薛氏背靠着墙壁,以防止对方歪道在地。
鬼爷的视线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瞧见了趁手的家伙事儿。拿起了一旁闲置的簸箕,便把林二福怀里的东西,一股脑丢去了簸箕中。
动作粗鲁,仿佛那就是一堆不值钱的树叶一般。
林二福去掐了薛氏的人中。待人苏醒后,把薛氏扶着,进了正堂屋。
鬼爷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偷瞄着林招娣。心里着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也不敢再靠近林招娣,显然,这个大老粗,此时也意识到了,是他把林招娣给惹哭的。准确点说,是被他给吓哭的。
可是,他长这个样子,他也没办法!急的,他抓着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林二福回头喊了一声,“要不进来坐坐,我们谈谈。”
鬼爷抱着东西就进去了。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了响声。
咚咚。
薛氏的心又是一咯噔。揉着发涨的脑门,面前的金银居然不吸引人了。相反,还有点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薛氏道:“我们林家只是小门小户,高攀不起。”
鬼爷一听,连忙摇头。
“我不嫌弃,伯母,我会对二姑娘好的。
我会努力挣钱买了宅子,再买了庄子,再买上千亩良田了之后,我再上门来提亲。
很快的,估摸着就是两三年,就成。
不会让二姑娘等成老姑娘的。”
鬼爷极力为自己力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薛氏的心又是一咯噔,有点窒息的感觉。
林二福吱吱唔唔的说道,“鬼爷,我不想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婿!要不,我就把铺子关了。
我们家回乡下,不挨着您的眼,您看成吗?
求您高抬贵手。”
林二福说着,反給鬼爷跪了下来。
鬼爷瞪大了眼睛,“伯伯说啥呢?我今年虚岁才十八,是九九重阳节生的。”
鬼爷脸面涨红,胡子遮挡之下,道是也瞧不出来颜色。
薛氏一听,“啊!”
薛氏连忙起身,浑身都舒畅了,哪也不疼了。围着鬼爷转了半圈,打量着面前长得很显老的少年。
林招娣坐在院子里哭的稀里哗啦,想着自己的未来。压根不知道屋里的事情,在她看来,为了全家活命,自己最后定然是入了火坑。
“呜呜~姐姐,你要在就好了。”
“呜呜~”
林招娣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林二福也站了起来,两口子围绕着鬼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二福甚至上手去捏了鬼爷的脸。
奈何都是胡子,哪晓得长啥样!
“想做我女婿,我的女婿没有大胡子的。”薛氏说道。
此时,薛氏端起了丈母娘的架子,挑剔的眼光看待着鬼爷。
鬼爷立马狗腿子的点头,“回去就剃光。
伯母放心。”
薛氏见对方这哈巴狗似得神情,心里琢磨着,这个人很容易拿捏住,应该欺负不了林招娣。
薛氏便又道:“也别整那些虚的,我们家小门小户的,也不需要那么富贵。
别到时候被人砍死在了外面,还得我女儿守寡。
那还不如这事就此作罢。
你听明白了吗?”
鬼爷点头,公子说了,咱们黑,得穿点白。越黑便要穿的越白!自然,是不能与外人道说,因为咱们黑嘛!
“伯母,我只是赌坊的掌柜而已。”鬼爷道。
薛氏觉得面前这个大老粗不见得听得懂她的话,又把自己的意思挑明了讲了一遍。鬼爷只敢点头,不敢多话更别说插嘴未来丈母娘的训话了。
最后,鬼爷的棺材本给留在了林家。出院子的时候,没瞧见林招娣,心里有点小失落。
次日,林招娣病了,宛如林妹妹一般。惨白着一张脸,无精打采的擦着桌子。
“二姑娘,你怎么呢?”
失魂落魄的林招娣,抬头望去。
只见一位一米九几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华服。双眼热情的盯着她,她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没什么,客人想吃点什么?”林招娣询问道。
客人那双亮着的眸子暗淡了些许。棺材本都给未来丈母娘了,心上人还喊他客人。
“先来三笼小笼包。”
这时。
林二福送餐回来了,还在为没见到鬼爷而闷闷不乐。
鬼爷离去后,两口子商量了很久。还是决定,把东西还了,这事不成。
刚停好车子,林二福搬运着昨天的脏碗。
吃小笼包的鬼爷,包子也不吃了。卷起衣袖就上去帮忙,“伯伯,让我来。”
账房先生心眼多,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账房先生告诉他,他需要在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跟前,手脚勤快一点、多表现一些,他和二姑娘的婚事才有可能成。
自然,鬼爷的胡须也是账房先生给帮忙剃的。光溜溜的脸,走一路,老有人盯着他瞅,他挺不好意思的。
林二福停下了弯腰搬运的动作,这熟悉的喊声,除了鬼爷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