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本就跃跃欲试, 这会得了少爷的命, 忍不住兴奋的搓起手来, 碍于那一伙人的身份, 还是压低声音尽职提醒道:“少爷, 那吴公子家中还出了个皇妃娘娘。”
漫说吴家才出了一个贵人,就是皇后家的亲眷,以贾家现在的权势也不必太过顾及。贾赦低头瞧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厮,似笑非笑道:“要不然你背着我过去。”
“你就请好罢。”就他那小身板,不能够啊。文墨响亮的唱了个喏, 眼睛一立,挺直腰杆右手一抡, 招呼几个壮丁雄赳赳的冲进人堆, 推推搡搡吆喝道:“赶紧都散开了,没瞧着挡路了吗。”
“哟呵,哪家的,报上名头来。”那吴家的小厮见着文墨后头跟着几个壮汉, 嘴里到底没说出什么不干净的来。
“你也配知道我们家,爷爷说出来怕吓到你。赶紧的,都给推平了,别耽误我们家少爷正经事儿。”立志做少爷身边第一走狗的文墨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儿,直接招呼壮丁将雪推平。
吴家人可不是怂包,哪里能让人轻易打脸子。贾家人才要上前,就被吴家下人拦了。吴家公子抬起头来,“狗东西, 都是死人啊。都找茬上门了,还不给我打。”
一听吩咐,嚣张惯的吴家下人一拥而上。围在周围瞧热闹的群众见势不妙赶紧往外退,倒是让骑着马的贾赦看了清楚。
十几个对上几个,贾赦对比了双方战斗力,自家人估计要吃亏,他对着文思耳语了几句,挥鞭上前,直接甩出鞭子抽飞两个。这才拉住缰绳定住马匹,也不管围观群众,懒懒道:“还不快点过来。”
自从家姐当了妃子娘娘,吴煜哪里受过这等气,前头才被唬住,这会反应过来急着找回脸面,“去,把那小子给我拽下来,死活不论。”
“瞎了你的狗眼,”文墨可容不得旁人冒犯他家少爷,“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少一根汗毛有你好瞧的。”
“呸,我们家少爷可是吴妃娘娘的亲弟弟,我告诉你,今儿不给我家爷下跪,谁都甭想落着好。”那吴家的小厮也不甘示弱,同文墨呛声。
“凭你们家也配,今儿我就教教你,你给我听好了。”文墨白了一眼,丝毫不惧的冲着吴家少爷道:“您听好了。我们家出自荣国府,老太爷乃是荣国公,老爷是荣国侯,宁国府的当家人宁国侯是我家少爷的堂伯父,外祖系史家保龄侯。我家少爷是江宁府乡试头名解元,四首出身,举人功名见官不跪。就问一声儿,这道你是让也不让。”
往日不觉的家世如何,经文墨这么一招呼,贾赦自己都觉的震撼,何况周围的普通人。这一阵势吓得连半点嘈杂声都消失了,大半人赶紧又退出几步远,还有那胆小的,竟偷偷猫着腰跑了。
众人正愣着神儿,远远的文思带了一班衙役匆匆赶了过来。前头的班爷擦着汗跑到贾赦前面,“可是公子报的案。”
贾赦跳下马,瞧着几个参差不齐的衙役了然,“正是。”
“哟,今儿倒是热闹。”那捕头正想开口,一阵马蹄声传来儿。
贾赦一听声音就笑了,“你倒是看了全乎。”
“你说这话我可不认。我这儿在家中扫榻相迎,左等右等你也不来,我可不就出来找你了。”牛斌跳下马,甩着鞭子瞟了贾赦一眼,抬着下巴对着捕快道:“哟,程爷啊,真是巧了。”
程捕头只想摔自己两巴掌,一个二个都不是好惹的,这事儿可怎么办哟。他苦哈哈上前,对着牛斌诉苦道:“小的哪敢称爷,牛爷您瞧着如何,给小的指点指点。”
牛斌这会正跟着贾赦咬耳朵,听了这话也笑了,甩甩箭袖嗤道:“该怎么着就怎么呗。那占道的,闹事儿的,该拉回去拉回去怕什么。”
“您这不是埋汰小的嘛,”程捕头左右为难,真拉回去他这饭碗都要保不住了,“贾公子您看。”
“不敢当,”贾赦颇为客气拱手,“我这给你写份呈文,你看着办便是,这事儿牵不到你头上。”说罢,让文墨拿出笔墨在仆下背上写了起来。对于从小混在贾代善书房的他来说,这东西并不难,不过须臾之间就弄好了,“按规矩办就好。”
程捕头擦擦鼻尖的细汗,恭敬接过,哈腰低头道:“您放心。”说罢,一招呼,让几个捕快带着吴家那一群人就走。
吴煜不肯就范,让下人将捕快挡着,撸起袖子往贾赦这边冲,“好你个姓贾的,公然勾结官府,小爷不收拾了你就跟你姓。”
“哟,跟谁姓啊。”牛斌上前几步拎起吴煜的一只胳膊,左手抠抠耳朵,“你再张口,我就把你的牙敲碎信不信。”他说着,见对方涨红脸闭嘴不敢开口这才笑道:“这才乖。我们混京城那会,你还不知道在哪旮旯呆着。要不,回去问问你那堂哥,不服气你只管再来找我。”说完,直接将人扔给程捕头。
“我说,你这是?”牛斌不解。
“先走。”贾赦摇摇头,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镇国公府。
贾赦这才开口道:“这里面事多了,就是不知算计的我,还是吴家。”那会他骑着马观察四周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也没声张,就让下人几个盯着。
牛斌皱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