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东清不是不恼,委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来时曲三爷交代的事情一直压在娄东清心头,四海的人一日不将药材售卖的渠道铺设开来,娄东清就一日没法放松。
娄东清不是没有在李长顺耳边询问药材买卖的事项,可每每询问都被拿李长顺插科打诨、胡搅蛮缠给混了过去。便是他时有发火,那家伙也只会嬉皮笑脸的安抚,问久了倒是会说上一两句,可都是些无关紧要,做不得数的。
就这般一过十余日,娄东清耐心也近乎耗尽,只想着干脆带人回江州,好向曲三爷讲明:‘四海东家并非精通买卖之人,这桩生意恐怕不好做’之时,李长顺却乐呵呵的找上门来。
“娄兄弟,这几日城内事忙,李某又是莽夫出身,不善经营,也不知医馆的门道,多亏有娄兄弟照应,渝中的几家医馆药管才能顺利开起来。
今日我带了几壶好酒来,定要与娄兄弟一醉方休。”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娄东清更是气的胸口发堵,再看李长顺时也没了好脸色:
“李大掌柜也不用客气了。娄某此次前来是得了我家三爷的嘱咐,看顾渝中的药材生意,既然李大掌柜与顾东家无心这等小买卖,那我娄东清一个小小管事也无需再留下来给李掌柜填麻烦了,明日就带人回江州去。”
这便是要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这几日娄东清心头压着火气,李长顺日日都在旁哪里会不知道,不过只当做看不见罢了。
此时李长顺依旧当做没明白娄东清话中意思,嬉皮笑脸道:“娄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便是要回江州也不急于这一时。
明日事明日再想,等下李某自会安排底下人去帮娄兄弟将行李收拾好的。咱兄弟俩只管喝了这顿酒便是。”
什么!
娄东清真的要被气笑了。
刚刚说是要带人走,一半是真心,一般也是为了恐吓。渝中的买卖连影子都没看见,就这般回了江州,他也是无脸见曲三爷了。
可他都拉下脸来这般说话了,这位李大掌柜竟然真就应了!他竟然还准备安排人手帮自己收拾行李。
那今日来找自己喝酒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送行酒?
感情自己过来渝中只是帮人家的生意打下手,如今铺面开起来了,自己就无用了?
娄东清越想越气,见李长顺斯条慢理的开酒,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走人。
李长顺如何会让人就这般走了,伸手将人拉了回来笑道:“娄兄弟着什么急,便是要赶着回江州也总先叫人算清楚下一趟送来的药材数目吧。”
什么?
下一趟药材运送的数目?
这次送来的大量药材还没想好怎么售卖呢,竟还打了下一批药材的主意?曲家送来的药材,钱可以另结的。这四海的东家就不怕把这些药材都砸手里了。
李长顺将娄东清的脸色转变看在眼里,笑呵呵递上一杯酒水道:“若是往常,李某定要多留娄兄弟几日,只是如今渝中药材紧缺,娄兄弟之前送来的药材已经空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