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办事的官吏顶上,在征得王女和王太子的同意之后暂代城主职责。
尽管焦头烂额,但依然在渐渐好转。
地动的余波已经不再发生,官吏等了两天,确认已经安全下来。
于是第一批灾民回到了修补好的房屋,城内各个方位都设立了固定的救济粮发放点,人们填饱肚子,清理废墟。
会有新的建筑在废墟之上重建,理所当然的,将比旧居更加高大宽敞。
与此同时,还有更紧急的工作等待着众人。
比如预防灾后瘟疫的流行,比如重新收拾农田,再比如修复加固在地动中损毁的大堤——这项工作必须在明年伊禄河丰水期到来之前完成,不然民众只能离开这片地域,避开冲破堤坝的汹涌河水。
到那时,泛滥的洪水不会只危及迪西蒙城,这不仅仅是当地人的事。
因此王城也会拨下专项钱款,召集劳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河堤。
城主府大厅内。
“这些就是我们目前的规划,两位殿下觉得如何?”
暂代城主的官吏送上两张写满字迹的莎草纸,忐忑地等待回应。
他口中的两位殿下,自然就是艾琉伊尔和罗穆尔。
如果放在之前,规划只需要让王太子过目,但自从审判之后,城内就再没人敢小瞧王女的存在,甚至下意识更偏向王女的意见。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
就算不会表现出来,私底下也或多或少有了计较。
至于什么地位尊卑,什么约定俗成,迪西蒙都元气大伤就差没苟延残喘了,还会在乎这些?
况且真要论地位,王女还是王室这一代唯一的直系,如果不是先王去世得早……
官吏低下头,暗自叹了口气。
这时,艾琉伊尔放下纸张。
“规划得很好,我没有其他意见。”
罗穆尔慢了一步:“……我也是。”
官吏如释重负:“那就太好了,感恩两位殿下,我这就吩咐下去。”
官吏行礼过后,脚步匆匆地离开。
大厅空旷,只剩下这一代的两名王室,以及他们各自的亲卫。
艾琉伊尔从高背椅上站起,礼节性地欠了欠身:“我先走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表面的客气。
罗穆尔抬头:“请等一下,艾琉伊尔。”
王女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这次赈灾,我失误很严重,不仅没做好救济的本职,对贪污者的审判也……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犹豫了。”
“反省得不错。”艾琉伊尔轻描淡写地评价,“不过,没必要向我汇报。”
罗穆尔:“我不是——”
“那个和芬列尼勾结的幕僚呢?”艾琉伊尔忽然问。
王太子一愣,反应过来才说:“格莱是父王给我的人,我让护卫看着他,等回到阿赫特,就把他交给父王定夺。”
艾琉伊尔:“……”
所以,这不还是在犹豫吗。
她打定主意不再和罗穆尔对话,快步走出大厅。
镶嵌着绒边的皮毛斗篷垂落,在身后轻轻晃动,几如披风一般利落飒气。
城主府花园,洛荼斯坐在一只石质长凳上,等待王女出来。
不远处,几名穿着华贵的男女正领着个小女孩走过,表情颇为悲伤。
这些人是城中一名参与贪昧贵族的亲眷,地动发生之后,就被送去了安全的城池,没有体会过一天营地生活。
听到权贵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他们又匆匆赶回,前来探望被暂时关押在城主府的贵族,否则恐怕都见不到最后一面。
这时,艾琉伊尔的身影出现在城主府内门口。
还不等洛荼斯起身上前,贵族的亲眷就发现了王女,朝那边看了两眼,没敢靠近。
但大概是他们互相之间悄声嘀咕了两句什么,只见那个被护在中间的小女孩突然冲出了大人的怀抱,向王女跑去。
她的眼睛哭得红通通,表情难过又凶狠,冲着艾琉伊尔大声喊道:
“坏人!是不是你害了我父亲,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艾琉伊尔垂眼,冷淡地睨了她一眼。
看模样大概是她母亲的女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赶上去捂住女儿的嘴:“对不起,王女殿下,她是胡说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洛荼斯蹙眉,站起身来。
艾琉伊尔眸光一扫,见到是她,神情一顿,渐渐缓和。
王女抬了下手。
贵族女人倒吸凉气,连忙把女儿往怀里护。
但艾琉伊尔没打算碰什么,她抬手,比划了一个和眼前女孩差不多高的高度。
“我的老师说,她见到一个小姑娘,向人乞求一小块面包,就是为了拿给母亲吃。”
“不过,她母亲已经不在了,因为你父亲和他的同类所做的事。”
“你能理解吗?”
贵族女孩表情茫然,她的母亲却咬住了嘴唇。
艾琉伊尔绕过这些贵族的亲眷,径直向洛荼斯走去。
洛荼斯自然地与她并肩而行。
“你还记得啊。”
“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