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差不多有全城人口的三分之一。也正是在这一天,叶俊所扮的沈玉琪将所有人都震住了。
叶俊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蓝色华服,背着新嫁娘的步子迈得稳稳地。当他将新嫁娘轻轻地稳稳地放在轿子里时,现场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轰然叫好之声。此时再看叶俊,他扬眉浅笑,白皙如玉的脸上,不过额上两滴汗珠罢了,他冲着围观百姓抱拳施礼,而后那好看的右手往后一挥,大声喊道:“沈氏女出嫁,万事大吉,撒钱咯”。
随着他的话落,沈府四个小厮抬出两个大钱笸箩,另外有管家领着几名年纪较小的小厮,将笸箩里的铜钱抓起来,向着人群一撒,此时唢呐吹起来,喜轿抬起来,新郎倌儿上马,诸人让路,迎亲队伍慢慢离开沈府门前,嫁女礼也就完成了。
要说这边的嫁女习俗,重头戏就是这背新娘子,只这一项,难住了多少人家?再赶上家里女儿比较富态的,这任务完成起来更加有难度。
开远县里大多都听说沈家儿子病已经好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仅病好了,这比普通的男孩子还要更健壮。传闻中他一言不合爱动粗兴许就是真的,看这身板,多结实!十三岁的孩子背着自己十七岁的姐姐——这这这,沈家真的是后继有人了啊!
花轿里的沈玉瑶与看热闹的众人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甚至和新郎倌儿想得也不是一回事儿。她脑袋里回想的是在自己的闺房里与那个冒牌弟弟的谈话。
当时的沈玉瑶还没有盖好红盖头,所以她当然明白,进来背她出嫁的这个就是弟弟的替身。当然了她也从未奢望过自家那宝贝弟弟能背着自己上花轿,那太梦幻了。只见那人穿着华服,略比弟弟高一些,容貌比不上弟弟出色,然而他比弟弟健康红润得多。
叶俊冲着沈玉瑶施了一礼,说道:“玉琪病了,今日我替玉琪来背二表姐出嫁”。那人不卑不亢、自自然然站在那里,莫名就让人信服。沈玉瑶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她脱口而出道:“我很重的,你背的动吗”?叶俊微笑了一下,说道:“二表姐放心,我力气很大,绝不会半路将你摔在地上的,既然我接了这个任务,就一定会平平顺顺地将你送上花轿”。
沈玉瑶沉默着不肯盖盖头,将一众丫头仆妇都支到外面侯着,她直直地看着叶俊,叶俊终是后知后觉地说道:“二表姐有话但说无妨”。沈玉瑶自知自己时间无多遂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我在婆家也遭遇了和大姐一般的状况,你也会来为我撑腰吗?你也能救我出苦海吗?你也能继续收留我在这沈家生活终老吗”?
叶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只稍稍犹豫便说道:“这些话你不应该问我”……他未及把话说完,遂又叹了一口气,一咬唇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所以我会的。在我心里,你跟大姐是一样的”。沈玉瑶泪凝于睫,冲叶俊点点头,飞快地自己把红盖头盖好,而后用含着笑意的轻快语气说道:“出发吧”。
叶俊蹲在沈玉瑶面前说道:“我背你起来,你双臂圈住我,用些巧劲儿,别勒住我脖子,也别任由我一个人用力气,知道吗?我们俩个一起努力此事才能完成的漂漂亮亮”。沈玉瑶道:“好,一会儿你教我怎么做,都听你的”……
沈玉瑶一点儿都不想哭嫁的,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庶女,谁也没对她产生过什么期待,谁也没在意过她想要什么。可是今天她实在忍不住,这个叫做叶俊的表弟背着自己走得真稳啊,当年父亲亲自背着大姐上花轿时也就是这般吧……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童生试前两个月,沈玉琪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沈玉琪因为考试也是有点儿太紧张,以至于熬坏了身体。一家人都围在床榻前,沈玉琪咳嗽的声音就如同幼猫儿一般。钱氏和沈玉玏眼睛都哭肿了。
沈老爷和叶俊也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难过的一抽一抽的。
沈玉玏端过一碗药,钱氏亲自给沈玉琪喂药,不过那药刚喝完,沈玉琪就忍不住呕吐起来。因他无力动弹,褐色的药汁一下子就从嘴巴和鼻子里同时喷了出来,沈玉琪猛地被憋断了气息,头略略垂在了一边。见此,钱氏和沈玉玏一起哭着尖叫起来。
叶俊两步窜过来,大声道:“都闪开”。叶俊将沈玉琪的枕头拿走,将人放平,立刻进行人工呼吸施救。沈老爷无法,只得喊来管家,说道:“拿上我的名帖,快去法华寺去请镜虚大师,就说玉琪快不行了”。管家虽是战战兢兢,可到底经历得多,很快镇定下来,没有吩咐备车,而是去侧院牵了马,打马跑出了沈府。
叶俊用人工呼吸法拼尽全力将沈玉琪从鬼门关给生生拉了回来。沈玉琪一咳嗽出声,叶俊又累又紧张,满头大汗,一下子就软倒在一边。钱氏见儿子竟然又死而复生,上前抱住沈玉琪大哭起来。
沈玉玏则是伸手扶起叶俊,将叶俊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管是谁的茶,端起来就往叶俊的嘴边送。叶俊推开茶盏,对沈玉玏笑了一下说道:“刚才吓到你了吧”?沈玉玏回神说道:“是呀,吓到了”。她又想到刚刚叶俊嘴对嘴给沈玉琪吹气的一幕继续道:“没想到还能用这种方法救人性命”。
叶俊擦擦额上的汗珠,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