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红红火火的,你去了准能当个寨主,没准还能捞个不长眼的落难贵女当寨主夫人。”
封瑕话是这么说,但他和封琰彼此眼里都有一股争天下的抱负。
不甘心,当然不甘心。
可笑的是,朱明似乎在坐等大魏剩下的皇室自相残杀,炀陵那边没等来增援,而是听说他开始招揽谋士,派来了一个监视他、保证他不谋反的刺史。
大爷的。
封琰正在屯兵,当然不想被刺史穿了小鞋,成为内斗的引子,只能借着打猎剿匪到深山里练兵。
某一日,打猎一天无所获在,山脚下却看到一头他追了好几天的白虎,正扑向一个白面秀士。
说是秀士,长得确实很秀致……被称为越王府一枝花的厨娘王大妈都被衬成了个木桩子。
当然,这都是从别人口中议论得知的,封琰的视角看,也就是一个清瘦的小白脸而已。
“在下是来应征谋士的。”
封琰隐约觉得小白脸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看在他处变不惊的份上,打开了推荐信。
嚯,大儒乐修篁的关门弟子,好大的来头。
封琰着实想不明白,他这儿有什么好,能得大儒关门弟子的青眼,再三向他确认是不是迷路到了灵州。
“我能许你什么?”
那年轻的谋士双目淡漠,只有仰首看着他时,眼睛里才有了些光彩。
“主公不需要许我什么,若非要说……国仇家恨吧。如此,主公可肯要我吗?”
好一个国仇家恨,比起那些称霸天下求明主的鬼话,可太中听了。
“无妨,往后就留下来吧。”封琰说完,便提起白虎打马回府。
殊不知在他答应下来之后,那个年轻的谋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尾。
好似因这一句话,她又能活下去了似的。
北燕进军的速度加快了,府中上下因为“反”或“不反”吵得不可开交,而那位没在府上待几日,就看似要投去灵州刺史那儿的新谋士却突然带了刺史的人头回来,闯入了议事厅里。
“除此之外,还灵州一万守军的兵符,他们为保乡土,皆愿跟着主公起事。”
先前总是以“乐公的弟子”代称其人的封琰,这才堪堪想起来问她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名夏洛荻……无间冬夏,洛上荻花。”
她比封琰见过的所有谋士都要拼命,定下大计之后,由她冒充灵州刺史的身份,约定向北燕先锋大将开城投降,为转移百姓、军资拖得了大量的时间。
等到封琰顺利打下一座用以立足的坚城时,一众庆祝他取得第一胜的人群里,他没看到夏洛荻。
“夏洛荻呢?”
“夏策士还在灵州,说是一定要有密信拖住北燕的……主公!”
一夜奔袭,回到已然四处起火的灵州城时,北燕的先锋大将正在气急败坏地命军士在空城里搜索夏洛荻的踪影。
“找到那刁人!本将军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这么大的城池,封琰当然不可能一头扎进去找人,看准了机会,直接挟持住那先锋大将,以此为要挟,命令北燕军马找到夏洛荻之后交出来,分毫不许伤她。
这当然危险,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满城烽火里,那个谋士带着一脸不理解的震惊神情看着他。
“主公……怎么会来?”
“老子才该问,你怎么没走!”
封琰气急败坏地把她像是扛麻袋似的扔在马上,直到挟持着那北燕大将逃出几十里外,才带着她一路杀出重围,手掌还因为替她挡箭被流矢扎了个对穿。
亏了。
不是亏在救了这个不要命谋士,而是亏在给自己找了个骂街王。
她甚至从来都不对他说一个谢字,耿耿于怀他当时就不该冒险去救她,时不时就要提起来当做攻讦他“冒进”、“不顾大局”的论据。
不过自那之后,王府上下皆对这位夏策士心服口服。
泰合十四年末,在蜀国徘徊了半年的封瑕不止没死,还给封琰带来了个强援——那就是他以迎娶蜀国王太后为条件,得到了蜀国国主的支持。
宣布越王即将迎娶蜀国王太后的时候,几乎都快和他同榻而眠的夏洛荻从那时候突然收敛了许多,也不似从前那般争论起兴时就动手拉扯他了。
其他谋士说,这是主公威严日盛了。
但封琰心底总是空落落的。
五万剽悍凶猛的蜀兵很快到了魏境,封老二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几乎是一路杀穿进了炀陵,而那赵王、韩王所号称的三十万大军根本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看是外国来的军队,直接就躺平了,直到封琰进了京,才愤怒地发现是自家人。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封琰已然砍了那贪婪自大的二王,枭首宫门之上。
好在被软禁的皇帝封逑……现在应该说是先帝了,怕儿子篡位欲杀他,趁宫乱时让宫人代自己假死而出逃,失踪在炀陵之外。
封琰找寻先帝无果,因形势近在眼前,索性将先帝匆匆发丧,又匆匆收拢残兵,匆匆称帝。
连登基诏书都是夏洛荻坐在御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