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也仔细:“是宁市的刑警队长?宁市的刑警队长为什么来琴市办案子?”
“借调啊。”霍染因没说话,纪询插了嘴,“当医生就是得仔细,看证件都看得这么认真,看病人肯定看得更认真了。”
“那也没办法,工要求。”徐医生低头说话,“只能说尽力而为。”
他看够了,将证件交还给霍染因,从电脑里头调出档案,拿旁边的打印机全打出来,交给人。
“医疗资料都在这里。你们先看着,我还要看病人。什么事你们尽量护士台问问,护士台里的护士才是照顾病人的第一接触者,一些内容她们知道得更清楚。”
说完,他也不等人回答,直接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开。
人拿着资料,坐在医院廊的休息椅处。
胡坤,2015年8月3号来琴市第一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确诊是脑癌中晚期,经过患者同意,选择开颅术,术排期在8月16号。
术后不久,患者恢复的不错,于是9月26号,很快安排了化疗。
10月3号,10月24号,11月14号,患者前后做了次化疗。
然而尽管经历了十分痛苦的开颅和化疗,癌细胞还是不可抑制的扩散了。
12月5号的诊疗记录上,就徐医生提出治疗转为保守和缓解痛苦的建议。因为那时候患者的预估寿命已经只不到半年。
此后,断断续续的一些胡坤住院,出院的记录。
2月24号,也就是纪询看到轮椅上的胡坤那天,他再次住院。来3月5号时他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没想到8号早上忽然间恶化,最终抢救无效,于下午1322分死亡。
霍染因拧眉说:“签字领尸体的是罗穗。”
“这倒是出人意料……”纪询若所思,“按照我们刚才的推断,老胡的死亡蹊跷,尸体上不对劲之处……那么谁第一个签字领尸体,谁的嫌疑最大。罗穗既是所遗产的受益人,又是第一人来领尸体的人,所事情都由她干了啊。”
纪询掏出自己的机对着万年历对了一下时间:“除了第一次,后面化疗和各种出入院的记录都是周六或者周日,只罗穗要工,需要协调到休息日,梅老太太是不用的,难道梅老太太也被老胡瞒着?”
疑问就要得到解答,纪询当然是摆出张又甜又帅的笑脸,跑问护士小姐了。
据护士小姐说,胡坤来医院都是孙女——也就是罗穗陪着,罗穗来得勤,不止双休日,平常的时间,只要空闲,都来看望,后来保守治疗了,罗穗也喜欢在双休把人接回家照顾。
梅老太太她今年见过一次,都是和罗穗错开的,以前没来过,来的不勤。
还一。
“患者孙女人真挺好,就是很可惜啊,要抢救的时候,我们给她孙女打电话,没打通,后来人了,又打,还是没打通,估计是工呢,太忙了。就只好对着患者医保卡档案里的联系方式,跟他儿子联系了。
他儿子也蛮搞笑的,还以为我们是诈骗电话,劈头盖脸冲我们骂了一顿,讲了半天才相信自己爹病了,世了。不过最后也没来医院,是他孙女来的。我记得——是五的时候吧,一个人来的,哭的妆都花了,签了字让我们把遗体放到她车上,带回家。
哎哟,我说要不要我们帮忙送一下呀,她说不麻烦。我讲老实话,好可怜的,一般人都是一家子的人来接遗体,一个人的很见的,除非是真的很孤寡。”
“那3月7号,胡坤的孙女来过吗?”纪询又问。
胡坤3月8号抢救无效死亡。如果真的是罗穗动脚,那么3月7号就是最好的时间。
“应该来过吧?”护士小姐说,“这个可以看监控,我记得7号当天她留到很晚的时间,我还催过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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