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我当然得对她负责!”
邱少机理所当然。
季轻然皱起了眉头。
王芬芬和邱少机都是这样的态度,就是想着把眼前的事情先解决了,根本没想过订婚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
这要怎么办?
她说的多了,会让他们以为,她不同意他们两个订婚。
但她只是想让他们将问题考虑得全面些,并不想妨碍他们做决定。
况且,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只她一人,还有邱家和王家。
这两家如今真的像办喜事一般,张罗得热火朝天,如果她反复劝说二人仔细思量再做决定,反倒显得她在无事生非。
这样也不好。
季轻然第一次没了主意。
“你想得太多!。”
连崇山不以为然,“依我看,小鸡和王芬芬倒是很般配。”
“一个村里的人,自小一起长大,互相熟悉还知道对方的脾气爱好,还有比这更合适的人吗?”
这么看的话,倒也没错。
“你就不要戏台
当事人不反对,两家人也看得对眼,她确实没什么好做的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能过着看吧。
两家人的动作很快,只用一天,就筹备好了订婚宴,主要是因为请的人不多。
秋花婶和王芬芬的娘给村里人发了喜糖,口径一致,等到结婚的时候再大操大办。
村里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嘴上的话头全是恭喜。
这就够了。
韩朝阳在国营饭店置办了饭菜,来得都是近亲,一共坐了两桌。
新人的朋友,只有季轻然和连崇山。
郝沙田又被他爹关在了家里,只能口头送上祝福。
推杯换盏,饭桌上十分热络。
王芬芬和邱少机埋头苦吃,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季轻然看得皱眉。
“你的眉头都要能夹死苍蝇了。”
连崇山给季轻然夹了一块儿肉,“少操心别人,自己都快瘦成了排骨精,多吃点儿。”
季轻然叹了口气,把肉吃完了。
“来,毕竟是订婚,高兴的事情值得庆祝,咱们也喝一杯。”
行吧。
愁眉苦脸的不合适。
季轻然笑了一下,和连崇山碰杯。
“干了,千万别剩!不然意头不好。”
还有这种说法?
封建迷信不可取。
季轻然心里腹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酒喝光了。
连崇山又给她倒了一杯。
宴席结束的时候,季轻然只觉脑袋昏沉,脸颊烧得像着了火。
“山哥,你可得把小然好好送回去。”
邱少机对连崇山挤眼睛。
王芬芬拍了他一下,“你挤眉弄眼的,什么意思?”
“我送小然姐回去。”
邱少机一把扯住了王芬芬。
“你哪能去呢?家里亲戚一堆,都等着我们呢!快快快,回去了。”
邱少机硬是将王芬芬拉走了。
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几分。
季轻然发现自己正靠在连崇山怀里,他给她挡着风,扶着她家里走。
季轻然想要直起身。
“你别乱动,等下被风劈着了,头会痛死。”
季轻然嘟囔,“你也喝了酒,怎么你就没事?”
“嘁,”连崇山嗤笑,“哥哥的酒量,是你能比的吗?”
“自大狂!”
季轻然没再挣扎,先回去再说。
连崇山心潮澎湃。
这么久了,他再一次和她如此亲近,感觉密不可分。
季轻然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由他的胳膊胸口传到他的四肢百骸和全身各处,冬日的寒风似乎都消失了。
连崇山只感觉熏熏然,陶醉欲仙。
她的头发还是那么不老实,不时地飘到他的脸上和脖颈处,痒得很。
但连崇山不想松开护着季轻然的手,他一秒都不想浪费。
轻山小筑就在前面。
连崇山长长地叹息一声,路还是太短了。
“到了吗?”
季轻然眼神迷离,看向连崇山。
她的睫毛很长,眼眸里荡漾着柔波般的水光,连崇山的心蓦地停了一拍。
“小然……”
“嗯?”
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了平常的淡然自若和无坚不摧,就是个喝多了酒正犯着迷糊的小姑娘,想让人对她为所欲为。
“别去正屋,酒味重,奶奶会担心。”
连崇山笑道:“挺清醒,你没喝多。”
他扶着季轻然去了东厢房,将她安置在床上。
“当然了,我心里有数。”季轻然咕哝。
“是,你最有数了。”
连崇山给季轻然脱了鞋,给她盖上被子。
“睡吧,我给你放哨。”
“切,自己家里还要放哨?你搞笑呢!一点也不好笑。”
“对,我错了,改天我给你说个好笑的。”
“不行,你现在就说!”
季轻然迷迷糊糊,嘟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