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看就不正经,想来这家也不是什么正经旅馆。
连崇山要离开。
“山子,不给哥哥面子是不?”
赵三锤拉着他走到门外,低声道:“不瞒你说,哥哥在这里有个相好,好久没见了,你就当给兄弟帮忙,行不行?”
“要不,我去旁边住?”连崇山真不想待在这里。
“那哪能行啊?”
赵三锤道:“回去报账要给票,会计一看我俩住的地方不一样,肯定会刨根问底,万一被我媳妇知道就完蛋了!”
连崇山最烦这一点。
都结婚了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那你结婚干嘛?
但别人的生活,他无权置喙。
“行吧,咱们先说清楚,你可别再搞保山那样的事,我真不需要!”
“就你不解风情!”
“当我乐意给你白花钱呢!”赵三锤白了连崇山一眼,“就按你说的办!”
两个人又回了旅馆。
兰姐笑得别有深意,给他们办理了入住。
她将菜牌往前推了推,“想吃什么自己点,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
赵三锤点了三个菜,连崇山没有意见。
“再来瓶二锅头!”
兰姐应好,笑道:“厨房马上做,很快的,你们先上去。”
赵三锤又夸了兰姐几句漂亮能干,才上了楼。
两个人的房间不挨着,斜对门。
“怎么样,哥哥这回考虑周全吧?绝对不影响你睡觉!”
连崇山明白他夜里又要整别的事,没有多言。
“钱放好了吗?”
“放心,又不是第一天出门,哥哥心里有数!”
因为这次的现金太多,全都带在身上不安全。
连崇山建议一部分放在车里,另一部分由他们随身携带,赵三锤没意见。
两人身上各带了一万块钱。
……
更深夜静,月落乌啼。
连崇山醒了过来。
出门在外还身携巨款,他根本不敢沉睡。
哒哒的声音,十分熟悉。
是高跟鞋。
难道赵三锤招妓,女人才刚离开?
连崇山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心烦意乱。
他从床上坐起,套上毛衣又披上大衣,出了房间。
楼道里十分安静,没有人。
连崇山走到赵三锤门口,抬手敲了敲。
没人应。
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不好再用力敲门,会影响别人睡觉。
连崇山快步到了一楼,前台值班的还是兰姐。
她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柜台前打瞌睡。
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一瞟。
兰姐捂着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了?睡不着?”
她的眼里带着钩子,直直地望着连崇山。
“兰姐,麻烦你给我一下209的房间钥匙,三哥睡得太死,我敲了半天,他也没应。”
兰姐吃吃地笑起来。
“刚干完活,肯定起不来啊!”
她在一大圈钥匙里翻了翻,解下一把。
“喏。”
连崇山伸手去拿,兰姐却将手缩了回去。
钥匙在她指尖晃了晃。
“弟弟,要不要玩一会儿?姐姐陪你。”
连崇山耐着性子道:“兰姐,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实在是不行,你还是赶紧把钥匙给我吧。”
兰姐嘟了嘟嘴,“没劲!”
啪!
钥匙被丢到了桌上。
连崇山道了声谢,拿起钥匙上楼,身后是兰姐抱怨的咕哝声。
“长得这么俊,却是个蜡头枪,真烦人……”
一开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旅馆里有锅炉房统一供暖,房间里是旧式的成排暖气片。
屋里很热。
空气中漂浮着饭菜味、烟酒气、还有脚臭的味道。
连崇山掩了掩鼻子。
地上扔着三个白酒瓶,高度数的二锅头,全空了。
他这是喝了多少?
赵三锤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连崇山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三哥,三哥!”
赵三锤的嘴唇吧咂了几下,睡得和死猪一样。
连崇山使劲儿推他。
“哎呀,干什么!”
赵三锤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依然没睁眼。
“三哥,你的钱呢?”
赵三锤翻了个身,嘟囔道:“钱在身上,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别吵我,我困死了!”
“三哥,你起来看看,钱还在吗?”
“怎么就不在?”
连崇山一直聒噪,还不停地推搡他,赵三锤被吵得睡不着。
“钱钱钱,不就在这儿嘛!”
他一个翻身坐起,摸向腰间。
咦?
钱呢?
哦,对了!
晚上喝得尽兴,想到一会儿要哈皮,他把捆在腰间的小包塞到了大衣里。
“我的大衣呢?”
连崇山递了过来。
赵三锤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