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眨眼而至。
暑假过完,县一中又开学了。
“小然,你神思不属的,想什么呢?”
中午吃饭,柳燕回见到季轻然出神,不禁问了一句。
“没什么,想我奶让我买的东西呢。”
已经是77年的九月,怎么还没有恢复高考的消息?
难道她记错了?
不可能吧。
或者,因为她的穿越,历史发生了偏移?
她有这么大的能力?
也不太可能。
她是穿书,虽然没有细看,但女主通过高考去了京市,这剧情是一定有的。
之前,书里写季轻焕在河里淹死,这段剧情推迟了,莫非高考恢复也延迟了?
季轻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向人问询。
她只能静下心来看书学习,默默等待。
……
“你不要再哭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还有完没完?”
连周河不耐烦地斥责魏长娣。
魏长娣的哭声一顿。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连周河。
以往她做出这幅样子,连周河总是心疼不已,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她。
可如今,她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嫌恶。
魏长娣立时有了警觉。
看来她这一阵子的所作所为,真的让连周河感觉厌烦了。
可她是真的伤心啊!
魏家栋虽然是他的弟弟,但比她小很多岁,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和她的儿子差不多。
如今他被关在牢里,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她能不难过吗?
连周河这个王八蛋,真是铁石心肠。
他心里,只有他那个儿子。
儿子,儿子!
儿子能天天给他洗衣、做饭、暖被窝吗?
魏长娣越想越气。
嘴唇都咬出了血。
连周河半晌没听到她的动静,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不过说你一句,你看看,都流血了!”
连周河刚才不耐烦魏长娣的哭哭啼啼,眼下看她黯然神伤,又心疼起来。
他给魏长娣擦干净血迹,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别担心,我一直都在托关系,一定能把家栋弄出来。”
这话不过是哄哄她而已。
魏长娣心知肚明。
杀人的罪过,不马上处决就不错了,哪还能出来。
但连周河眼下情绪回转,魏长娣顺势就坡下驴。
“你对我们姐弟一直照顾有加,我相信你。”
她靠在连周河怀里,柔柔地道:“我最近心情不好,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辛苦你照顾我了。”
连周河最喜欢这样的魏长娣。
温柔似水,善解人意。
“你说哪里话!咱们是夫妻,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魏长娣心里冷哼。
她随口一说,他还真以为他做得有多好。
她这么伤心,几乎食不下咽。
也没见连周河回到家,主动加过一根柴,烧过一餐饭。
吃饭的时候,他连双筷子都没有主动拿过。
魏长娣愤恨地咬牙。
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
魏长娣从连周河怀里直起身。
“我听说,小山现在有了新工作,你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他?”
“别和我提那个不孝子!”
连周河骂道:“连亲生父亲他都敢诅咒,那个王八羔子就没什么不敢干的!”
“你别生气。”
魏长娣给连周河抚了抚胸口,劝慰道:“小山可能对我有误会。”
“我想关心他,却怕他以为我别有居心,万一弄巧成拙、让我们之间的误会更深,那就不好了。”
她看了一眼连周河的面色,他脸上的怒气有几分缓和。
“他还年轻,小孩子不懂事。”
“你多去看看他,和他好好说说话,他一定能体会到你对他的关心。”
这话又让连周河起了火。
“二十几岁的人还小?看他周围来往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没有一个成器的!”
“听说,他如今去了县里的运输队,这可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工作。”
魏长娣终于引入了正题。
“小山要是没有关系,身边都是狐朋狗友,他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营生?”
“我看啊,你一定是误会他了!”
连周河也知道这事。
他趁连崇山出车的时候,专门去小饭馆打听过。
老战那两口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的运输队。
“会不会,是他们没和你说实话?”
连周河一摆手,回道:“我是他的亲爹,他们瞒着我干什么?不会的。”
魏长娣几不可见地撇了下嘴。
她要是有这样一个爹,恨不得一头撞死,他还以为别人多待见他呢!
“运输队开的是公家的车,到处都能去,吃住报销不说,还能增长不少见识。”
“外省的好东西太多了,我们就待在松安这个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