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连忙让他们进了屋子。
屋内摆着几张桌椅板凳,没有旁人。
地上点了个火盆。
“辛苦你了,先坐下烤烤火。”
季轻然给连崇山搬了个板凳放到火盆边,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这还差不多!”
季轻然没有再理他,将王芬芬也拉到火盆边坐下。
“芬芬,你还好吗?”
王芬芬像是僵住了一般,毫无反应,她下巴上的血迹冻得凝固了。
季轻然打了盆热水,给王芬芬擦脸。
温热的毛巾贴到脸上,王芬芬终于回了魂。
“小然姐,小然姐,他是个坏人!”
“他要毁了我!我不要和他结婚,我不要!”
王芬芬蹦了起来,大喊大叫。
旁边的水盆被掀翻了。
热水涌出,一半浇到了火盆上,另一半泼到了对面的连崇山身上。
连崇山也跳了起来。
“哎,我说你……我真是,哎呀!气死我了!”
他一边抖弄身上的衣服,一边叫嚷着。
“她受了惊,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你先去把火盆弄好,这样才能将你身上的衣服烤干。”
今天确实麻烦了连崇山,还让他挨饿受冻,季轻然过意不去,语气十分柔和。
连崇山从没见过她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过话,不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季轻然白皙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了暖暖的微光。
她脸上每根细小的绒毛,好像都在温柔地对他笑。
连崇山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升高,逐渐有些发烫。
连崇山连忙低下头,去拨弄火盆。
他怕是中了邪,才会听这个臭丫头的话。
“碳都湿了点不着,我出去换过,再重新生火。”
连崇山端起炭盆就往外走。
“你等等,先把衣服穿上。”
季轻然将连崇山的外套拿下来,想要递给他。
“不用了,很快的!”
连崇山头都没回,冲出了屋子。
季轻然没有发觉他的怪异,继续安抚王芬芬。
折腾到天明时分,王芬芬才终于相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她有些低烧。
季轻然要带她去医院抓药,顺便再检查一下。
“你要不要也去趟医院,夜里天凉,不要感冒了。”
“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连崇山不以为然,还特意挺了挺胸。
“那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带她去医院。”
“等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再向你道谢。”
“知道了,别啰嗦,走吧走吧。”
等季轻然带着王芬芬走远了,连崇山才猛地关上门。
阿嚏!
阿嚏!
阿嚏!
他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哆嗦了好几下,才靠着门板缓过一口气。
“老子也不知是图什么,真特.么有病!”
……
王芬芬请了病假,分派农具的活计只有季轻然一个人来做,这几天她都没有时间去县城。
“小然,你那天让我和白奶奶说你晚上要在派出所住,是真的吗?”
邱少机等领农具的人都走光了,才凑过来。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能去哪儿?”
邱少机在下巴尖儿新冒出来的青春痘上捏了一下,才对季轻然挤了挤眼睛。
“小然,我那天看到你和山哥一起了,你别骗我你老实说,你那天干什么去了?”
“你是怀疑我和山哥不清不楚,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邱少机没想到季轻然如此大胆,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哎呦!小然,你别乱说!”
他朝四周看了看,确实无人,这才送了口气。
“你是个姑娘家,知不知道这种话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可不能瞎说!”
季轻然笑了起来。
“你都知道我是瞎说了,你还想问什么?”
邱少机一噎。
“不是,小然,我是……哎呀,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山哥怎么样?”
“你和山哥关系很好吗?”
“那当然了!山哥为人仗义,本事极大,我在县城都是他罩着我,他是我兄弟!”
“小然啊,”邱少机靠近了几分,低声道:“你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觉得山哥合适吗?”
原身才十七岁,这就叫不小了?
还谈婚论嫁,开什么玩笑!
季轻然道:“少机哥,山哥的确是个好人,也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他。”
“但我现在还不想成亲,等高中复课了,我还要回去读书。”
“这样啊。”邱少机挠了挠头。
噗!
他将下巴上的青春痘挤破了。
季轻然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邱少机嘿嘿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习惯动作。”
他随意地在下巴处抹了一下,才接着道:“这样的话,你和山哥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