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十三四岁的刘协,心惊胆战的坐在龙椅上,哪怕心有千般苦楚,也不敢显,纵使脑海有万般不甘心,亦不敢露。
刘协每日如同傀儡一般,重复着几乎一样的话语。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若是没有,那便退朝吧。”
如今朝堂上,西凉一脉把持朝政。
李傕为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被封为镇东将军,贾诩担任尚书。李傕、郭汜、樊稠三人把持朝政,张济则外出屯驻在弘农。
张济光听名字不太耳熟,但他的侄子和妻子可是鼎鼎大名。
张济的侄子就是北地枪王张绣。
张济的妻子,号称三国最美寡妇未亡人,与曹老板之间发生了三国最贵的一炮。
李傕郭汜二人的重兵把守长安,纵使诸大臣有心杀贼,却是无力回天。
“臣有本奏。”
伏完迈步出列,刘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伏完乃是少有的忠于他的臣子,刘协也在期待伏完可以给他带来些许好消息。
伏完确实也没让刘协失望。
“徐州刺史陶谦,感念皇上恩德,特上贡米三万斛,绢百匹……”
礼单念了一长串子,
但核心意思就一句话。
天子刘协老夫陶谦力挺,你们欺负天子的时候小心点,过分了别怪老夫效仿十八路诸侯召集人马和你们死磕!
刘协听完后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忠臣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瞧瞧!朕的大汉还是有忠臣的!
可贾诩也好,李傕郭汜也罢,人家压根连看都没稀的看一眼。
陶谦当年虽勇,如今已至暮年,且后继无人,也就吹吹牛逼的能耐了。
真敢动手打长安,都不用李傕郭汜领大军出手。
领兵两万,驻守弘农的张济就能把陶谦的一根肠两颗蛋摘下来下酒。
礼单读完后,刘协和一众大臣自我感动了一番。
刘协:“好!陶谦不愧是我大汉忠臣!既然如此,朕便加封他为徐州牧,代朕牧守地方,开府……”
……
退朝后,刘协回到了宫中,看着那巍峨雄伟的宫殿,刘协非但没有觉得大气磅礴,反而只觉得那宫殿如同一张狰狞兽口,欲将他吞噬。
但好在刘协手里还有几百人的天子近军,虽然无法帮助他逃离这里,却也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慰。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堂堂天子,手下可用之兵不过几百人,连山野土匪都不如。
刘协回
到了宫殿,侍女围了上来,替刘协卸去了繁琐的冕服。
“陛下,太尉周忠求见。”
刘协睁开疲惫的双眼,尽力的让自己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
“宣。”
“宣,太尉周忠觐见!”
一耄耋老者蹒跚走了进来,正是太尉周忠,也是朝堂中位数不多,心向刘协的人之一。
周忠颤颤巍巍的在刘协面前行礼:“臣见过陛下。”
刘协:“太尉请起,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周忠:“陛下,如今近卫军的兵器铠甲已经破旧不堪,多有锈迹。臣请求更换。”
刘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就依太尉,拨钱更换兵器铠甲……”
话说到一半,刘协才想起来。自己的一切开支,哪怕是内帑和国库都被李傕郭汜把控。
刚开春,刘协见宫中宫女衣着破烂,甚至有些都已经衣不蔽体了,便想着给她们更换一批衣服。
结果李傕道:“今关东未平,国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陛下何故浪费?
衣服能穿就行了,换什么新的!”
刘协想着自己登基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万般委屈上心头,泪水决堤而下。
……
徐州下邳城内,陶谦正以最高规格接待曹嵩。
一来嘛,曹嵩曾经位列三公,自己接待曾经的上司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陶谦也打算给自己的后代找个靠山。
陶谦年轻也是个英雄人物,但奈何时间只留恨,不留人,万丈雄心也不敌岁月侵蚀。
陶谦的子孙后代,接平平无奇,庸碌之辈。若是将徐州基业交给他们,非但不能守住,恐怕更会招来灭顶之灾!
然而徐州的这群世家呢?
陶谦转悠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不是草包,就是泥马的饭桶!鼠目寸光说的就是他们!
这群世家只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全然看不到未来。
所以陶谦一开始看上了刘备三兄弟。
刘备久有仁德之名,想必上位后,也能善待陶谦的家人们。
但刘备虽然有好名声,但实力太弱了,陶谦一死,徐州世家必定不服刘备必反!
所以说,徐州给了刘备,大概率也是给他人做嫁衣,根本守不住。
突然,陶谦得到消息,前任三公之一的曹嵩全家路过徐州,要借路前往兖州。
陶谦一听:大腿这不就来了吗!而且这大腿又白又粗,必须抱住啊!
陶谦当即将曹嵩请进城里,一通夸奖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