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留下来用饭!”昌平郡君一看时辰, 觉得也不早了, 便不容拒绝地同赵泽林说这么说道。
本来今天昌平郡君就已经想好了要留赵泽林他们用饭, 厨房那边也早早有人去知会过了。
“哈哈哈哈, 那敢情好!今日就算哥哥不说, 我也定是要死乞白赖地留下来的。”赵泽林朗声笑了起来。今时不同往日, 昌平郡君既然已经收下了墨珣的庚帖,那墨珣与林醉的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这等喜庆的日子, 昌平郡君若是不留他们用饭, 赵泽林才会觉得奇怪呢。
林醉被墨珣的眼神吓了一跳之后,便再不敢朝墨珣看了。起初, 他还十分专心地在听长辈们闲谈, 然而几位长辈说来说去,就连今日越国公前来拜访的目的也没有提到, 仿佛真是太久未见这才来联络感情的一样……难道是在小厮唤他前来之前就已经谈完了?
林醉心里泛着嘀咕,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着洛涧打探来的消息究竟作不作准。如果消息属实, 那么现在看几个长辈的意思,明显就是已经应下了的。
想到这里, 林醉又悄悄瞥了墨珣一眼。
好在这次墨珣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林风琅身上, 倒是没有再转过来看林醉。
直到墨珣他们离府, 林醉都还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过, 送走了客人之后, 昌平郡君便让林醉留了下来, 说是有话要交代。他原先是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林醉的, 毕竟醉哥儿年纪还小, 而且哥儿的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哪还容得他选。现在两家庚帖已经换过了,也算是过了明路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了,更没有可更改的余地,让林醉知道一下也没什么。
“坐吧。”昌平郡君坐下之后,发现林醉还站着,便指着椅子让他坐下。待林醉坐下之后,昌平郡君才转而对程雨榛说道:“雨榛,你来说吧。”醉哥儿的亲事虽然是他一手促成的,但程雨榛毕竟是林醉的爹,他若是把什么事都攥在手里,难保程雨榛心中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林醉暗自吸了口气,正襟危坐起来。他原先还盯着昌平郡君,现在转而去看程雨榛了。
昌平郡君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是紧张,也猜到了他是听到了外头的消息才会是这副模样,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昌平郡君也没说什么。
程雨榛听到昌平郡君的话之后,便对林醉说:“是这样的,我和你父亲,还有祖父和爷爷,给你定了一门亲。”
林醉看似讷讷地点了点头,“是。”
“是越国公府上。”
“是。”林醉又点了点头。
因为墨珣与伦沄岚一家也是这几年才搬到的京城,而两家也是因为越国公夫人与昌平郡君的关系这才有了往来。程雨榛从林醉的反应里什么都瞧不出来,也不知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但醉哥儿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程雨榛还是想着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这就开始向林醉解释起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定下这门亲事的原因——什么墨珣年少有为;与他颇为有缘啊;等到明年秋闱,中了举人,自是前途无量啊……
林醉边听只能边点头,一时也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
“好了,好了。”昌平郡君听程雨榛越说越离谱,简直要把墨珣说成状元才甘心了,忙出言制止。程雨榛简单地跟林醉说一下就得了,这七扯八扯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好像明天就要把醉哥儿送到人家越国公府上去了一样。
程雨榛听到昌平郡君开口,也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忙清了清嗓子,“国公府送来的定亲信物就由爹爹先收着,等到你及笄的时候再给你。”
“是,全凭爹爹安排。”林醉不敢直视两位长辈,只半阖眼帘,盯着地上的花纹看。现在临近过年,天气也凉了,但林醉就是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出汗了,莫名有些发热。
程雨榛本想多说两句,但郡君刚才已经示意过他了,便也只得作罢。
昌平郡君留林醉下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屏退左右,再加上他们又没有刻意压低嗓音,这就使得守在外头的洛涧和洛池都将里头的对话听得分明。因为身边还有别的小厮,洛涧便一直憋着不敢同洛池说话。等到林醉从里头出来,两人跟着林醉回到小院子之后,洛涧便再憋不住了。但是他也不敢直接提刚才二夫人说什么,而是从他今天早上探听到的消息说起,以免少爷以为他站在外头偷听。
“少爷,今日越国公夫人前来……是为了送庚帖吗?”
林醉本来还有些恍惚,此时一听到“庚帖”两个字,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应该是……吧。”他又没见到庚帖。不过依照后来爹爹所说,越国公夫人今天应当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洛涧得了林醉的准话之后,还待再说点什么,然而被洛池睨了一眼之后,便也闭了嘴。
皇商林家同越国公府定亲的消息从大名翁主去过林府之后就已经是京中命夫议论纷纷的事,后来又有传闻越国府上月老庙去过,紧接着传言更甚。林家的人自然不可能闭门不出,但若是有人问起这门亲事,昌平郡君也只打马虎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墨珣回到国子监上课之后,也有些监生拿这事儿要同他开玩笑。墨珣年纪本来就小,但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