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而神秘,满天星斗如同一颗颗闪耀的钻石,散落在无边无际的黑色天幕上,让整个山林弥漫着浪漫与诡异的奇特结合。在这令人叹为观止的美景中,两个人静静地躺着火堆的两边,沉浸在彼此的陪伴中。
唐泽兰面向火堆,整张脸被烤得红润,悠悠地唱起歌来:“南风轻轻吹,吹过荔枝林,枝头挂满果,甜香入人心。水边竹影摇,渔歌唱晚潮,夕阳映古道,思念随云飘。”
虞清安静地看着她,轻声跟着哼唱。待一曲罢了,虞清才问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唐泽兰玩味地看着他:“这是南方越地的民谣,传了有上千年了吧。我师父就是古南越人的后裔,你不知道吗?”
虞清摇摇头,像是要挥去什么不恰当的念头,自嘲地笑道:“南越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是南方诸国了。”
山林的鸟叫在晨曦中格外空灵,露水坠在叶尖,轻轻滴落,自然的脉搏微微地跳动,大地也在虞清的耳边呢喃。
朝阳尚未完全升起,一点点薄薄的光,穿过密密叠叠的树穿透过来。晨雾中,虞清手持着秀气的新月剑,在山间舞动。
唐泽兰收拾好行囊,静静地看他练完一套剑,才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干粮道:“走,去山上采摘雾龙草,只在这个初秋的季节,雾气升腾的一个时辰,这白玉关特有的雾龙草才会被人发现。”
转眼虞清二人已经将药筐装得满满的了。
“看,那里还有!”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头,一个飞身就跳了过去。
却没想到,一个身影和他几乎同时冲了过去。那人中途看到虞清,想也没想便给了他一掌。却没想到虞清身子一拧,不仅仅躲过了攻击,还先一步抢到了雾龙草。
待他仔细看时,却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长得白白净净,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愤恨,大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高声说道:“是我先看到的!”
虞清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孙儿不可造次!”
只见一个身材瘦长、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迎风飘来,若是给一般平民见了,定要高呼老神仙降临。
“你也认识这雾龙草?”老人率先发问。
虞清赶忙俯身一拜,恭敬道:“老爷爷,我是玄月宗门人,门主每年都要我们来采摘雾龙草备用,估计是要炼制上好的丹药。”
“哦,你们是玄月宗的人?”老人仔细打量着虞清,看他一身青衣,腰悬短剑,确实像是附近宗门之人,便问道:“姜门主近日可好?”
虞清装作单纯、高兴地笑道:“原来老爷爷和我们门主相识,也难怪,你们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过我们门主这两天不在家,不然一定会请您好好尝尝我们珍藏的西京酿。”
老人正是知道姜萍最近在北边活动,才有此一问,见他答得不差,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玄月宗果然名门大宗,一个小小的门人就有这样的境界。”
“老爷爷说笑了,这位小兄弟都已经是四品高手了,我这个年纪,练到这个水平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们这边说着话,唐泽兰才从山脚下走了上来,远远见到这个可爱的孩子,脸上满是笑意:“哪里来的小弟弟,长得真可爱。”
那孩子看到唐泽兰盯着自己,吐了吐舌头,躲到了老人身后。
那老人见唐泽兰并不像修道之人,对自己此行没什么阻碍,也便不想节外生枝,惹上玄月宗,于是一拉小孙子的手道:“算了算了,这株就让给你们了。”
那孙儿还不愿意,嘟囔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唐泽兰忙道:“不必不必,我已经够用了,只是贪心想多采些,还是给你们用吧。”
看她药筐里确实已经有了不少,也不再推辞道:“那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
待他们二人离去,虞清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那老人已经数次散发气机探查,一度动了杀机,这世上哪有多少好说话的人,如果不是搬出玄月宗来,今天恐怕难逃一劫。
那小孩此时也在问老者:“爷爷您一直说玄月宗一脉相传,难道刚刚是下一任的宗主吗?”
老人慈爱地抚着孙儿的头顶道:“当然不是,玄月宗宗主一脉相传,但是山上的门人还是很多,都可以学习玄月宗的法门,甚至有些还能得到宗主的赏识。同样蔚然大宗,只是人数相对于其他门派不多罢了。”
都说是冤家路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虞清二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准备找一个靠水、背风的好地方休息一下,顺便解决一下午饭问题,没想到再次碰到了万桐一伙儿。
“咱们还是绕开他们吧,别一会儿又给我干吐血了。”虞清握了握手中剑,主动提出了避开他们:“我这可不是胆小怕事,只是不愿意跟他们做无谓的争斗。”
唐泽兰笑着道:“你解释了干嘛,难道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傻姑娘吗?”
虞清挠挠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倒是。”
两人正准备转身偷偷溜走,又听到与昨天相同的一声:“出来!”
虞清正暗自叫了一声晦气,这么远也能被发现?他正准备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