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心思让人做出来的,他什么都没有!
九爷赌气,朝西跨院去。
颂竹院里,佟氏正在书房写什么东西,看见他进来,吓得连砚台都打翻了。
他是什么可怕的妖怪吗?九爷烦躁,走了。
胆小症重度患者佟氏,更怕他了。
芷兰院里,完颜氏和冯氏正在廊下插花。淑德淑言跟着一个婆子胡乱比划,好像在打五禽戏。
淑容还小,比划了几下就转身追球去了。
瞧见他转过进来,院子里所有人几乎都吓了一跳。
九爷在廊下随便挑了个凳子坐下:“你们继续。”
但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淑德淑言和淑容表现最明显,恨不得躲到门后去。
完颜氏和冯氏手里拿着花枝,都站在那儿,也没再插花。二女都知道他喜怒无常,且都已经两年以上没被宣过寝,谁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来!
且他进门的时候,脸黑的像碳一样!
如今福晋给她们月钱涨到了五十两一个月,个孩子吃穿用度都和嫡子嫡女一样,她们俩天天作伴,要么绣花插花解闷,要么带带孩子,多好。
谁想伺候一个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给撵到庄子上去的大爷哦。
完颜氏都歇了争宠的心思,冯氏更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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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是个讨人厌的扫兴鬼吗?九爷愤而离去。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大老婆小侍妾全都一样!
额娘到底怎么给他选的人?
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摊上这样一群女人。
哼!他本来也早就决心要清心寡欲保养身体,是他不稀罕这些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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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喊十爷喝了一顿酒。
晚上,又进了后院。
秦晚正拿着两个小动物模样的布偶逗两个孩子玩。
见他带着酒气进来,便让傅嬷嬷和乳母把孩子们抱走。
紫玉赭叶也都很有眼色下去。
九爷开口:“你怎么都不问问爷辛不辛苦?”
“这不刚见着你吗?”秦晚觉得他真的好无理取闹,但很给面子的说了一句:“在外面那么久,你辛苦了。不过身为皇子,理应为皇阿玛分忧,将来皇阿玛要派你出去的时候还多着呢,可不能在外面喊苦喊累,让人听见了笑话。”
这还像句人话,九爷哼了一声:“爷知道,不用你教。”
“得,既然不用,那我不说了。”
“……”他这婆娘一定是欠收拾的狠了。
“那些百姓说爷找代笔,你为什么不帮爷澄清?你怎能任由那些刁民诬陷你的夫君?”九爷开始兴师问罪了。
秦晚也有话讲:“越描越黑,何必多作解释。”
“你就是不想帮爷解释,是不是?”
“解释就是掩饰。身为贝勒爷和贝勒福晋,咱们得有点风度是不是?百姓们私底下插科打诨、逞口舌之快的话多了去了,咱们都翻出来一一解释?没得让人笑话。”秦晚反过来训他。
九爷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这贼婆娘。
他喝了酒,口才不行。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早就想好用这些话来堵爷?”
秦晚翻了个白眼:“您把我当什么人了?”
“没有就好。”九爷信了。
可秦晚把他撕碎了:“就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还用我提前想?您觉得我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脑子?”
九爷拂袖:“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气呼呼走了,走到门口还想踹秦晚的狸花猫。
大狸花肥胖的身子一个横跳躲开,高耸着尾巴骄傲的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气冲冲带着金斗银斗抱着四个匣子进来。
待金斗和银斗放下出去,九爷趾高气扬抬着下巴:“这些都是爷在外面特意搜罗来的好东西,这几箱都是给你的。你看看爷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爷的!”
“你还有点良心吗?”他质问。
另外箱是什么秦晚不知道,但九爷打开的第一个匣子装了满满一匣子的珍珠。以她辈子的经验,这都是南洋珍珠。
别管她自己用,还是将来送人,或者留给闺女做首饰,当陪嫁,都足够了。
看在珍珠的份上,秦晚给九爷倒了盏茶。
“见钱眼开!”九爷怒斥。
秦晚故意回:“说得对,我就是见钱眼开,你拿钱砸我呀。”
他又被气走了。
秦晚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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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没捞着出火,把他一腔怨气都写进了书信里。
虽然有些晕,但不影响拿笔,他甚至觉得酒劲之下他的书法比以前更好了。
啧啧,今年要抽时间好好练练,说不定年底皇阿玛还会宣他进宫帮忙写福字呢。
九爷先列了十八条门规,足足用了页纸。然后一口气写了几十封信,每封信一页纸,内容都一样。信中,他措辞比平时严厉许多,着重要求以后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他新定的规矩约束言行。
以后每个州府的商会总管都要管束好当地铺子,不许豢养歌姬献媚;不许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不许勾结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