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会让她失望。
再转过来接八福晋的话,秦晚挑最严重的问题说:“你从何处得知九爷被皇阿玛训斥?”
八福晋自然不会说是小太监瞧见九爷出来时擦眼泪,直接道:“我猜的。”
“哦,你揣度圣意,破坏皇阿玛和九爷的父子之情,抹黑皇阿玛的形象。”秦晚反怼。
“我不过是照常理推测。”八福晋反驳。
“真是奇怪。做儿子的赚了银子,朝廷有困难,献出来为皇阿玛出一把力,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你按的哪家常理推测?”
回答不上来,八福晋找茬:“我是你八嫂,注意你的态度。”
“你口口声声喊九爷表哥,我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的九福晋,难道我不是你的表嫂?”秦晚被恶心了两辈子,终于逮到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若要论身份,还请您自个儿统一标准。别一边喊着表哥,一边不认圣旨钦定的表嫂。”
“姑姑您听,”凤遥看宜妃:“凤遥自小养在姑姑身边,和表哥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和别人当然不一样。她说这话是想逼着凤遥断了和姑姑的血缘亲情。”
宜妃被八福晋这么一说,不想开口也得开口,但却没如八福晋的意:“你毕竟嫁人了,出嫁从夫。不过是个称呼,哪有那么严重。”
这么多年,宜妃甚少这样拂八福晋的意。
秦晚故意挺直腰杆。
八福晋咬唇,看着秦晚沉默一瞬,耳边响起八爷早上交代她不要惹秦晚的话。不!这个秦晚以前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像个宫女嬷嬷似的,凭什么现在这样打她的脸!
还没捞着说话就听秦晚幽幽道:“自从大婚,我一直遵从九爷所言,对八嫂敬爱有加。却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我捐了自家银子竟还被八嫂告到了我的婆婆跟前。八嫂这般行事,恕我无法认同。”
“要不赶明儿我也学您,去老祖宗跟前告一状,就说您恶意揣度圣意,破坏皇阿玛和九爷的父子之情。”秦晚一本正经。
八福晋急了:“我只是关心九弟,怕他被皇阿玛训斥才来找姑姑说话。”
“是吗,看起来倒更像心疼银子。”秦晚讥讽。
“你,前几日你要收拾妾室不知如何下手,拉着我帮你站台时,你可不是这般与我说话的。”八福晋快被气死了,这些年她竟被秦晚给骗了!
秦晚从容地转了转镯子:“说起来,章佳氏兆佳氏算计完颜氏之事,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两个小小的妾室只怕没那么大胆子。”
八福晋是一点不怕的,当时她收买那两个小妾根本没留下任何证据,用的不过是八福晋的威势,和九爷的关系,以及几句空头承诺。
终于抓住机会,八福晋反嘲:“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自家后院的破事还拿到婆婆跟前说嘴。”
“不是你先挑的话吗?”秦晚冷言:“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是做坏事的老鼠想脱罪的借口。”
这是在骂她,八福晋很确定。
吵不过,她只好拿出看家本事,宜妃和就业最吃她委屈掉眼泪那一套。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她掉眼泪,姑姑和表哥什么都依她。
但,九爷最近被她哭烦了,一看她拿起帕子要擦眼泪,登时脑瓜子嗡嗡的。
他一根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茶盏边缘,看向八福晋:“别问了,福晋献银子的事儿没做错。至于皇阿玛怎么想,有没有训我,与你无关。”
他说罢起身,又对宜妃道:“额娘,儿子头疼,先行告退。”
秦晚想找个理由也赶紧走,毕竟今儿个这一架占尽上风且撕破了脸皮。
瞌睡有人送枕头,宜妃直接对她道:“秦晚也回去吧,好生照顾老九。”
秦晚顺势走了,同时越发确定上辈子宜妃不插手只是因为九爷不让她知道,让她知道实情后,她也不乐意儿子当那难回本的冤大头。
后殿里,宜妃就对八福晋板起脸:“你小时候我就是这么教你搬弄是非的?揣测圣意,派人去乾清宫盯梢,你好大的胆子。”
·
户部大堂,八爷被四爷请来加班,眼皮一直跳,总担心八福晋会办糊涂事。
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平时虽处事有分寸,但一碰上老九的事儿,就犯轴。她小时候被宜妃当女儿养,欺负老九欺负惯了,一旦遇到老九的事儿总是会想当然。
这几年秦晚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处处捧着她,她对待老九的事情时更加容易头脑一热就按小时候那样处理。
八爷想找理由回去,刚想好个理由来四爷这边准备告罪离开,就瞧见李德全离开的背影。
“四哥,李公公怎么忽然过来了?”别是老爷子又在催差事进度?
四爷扬起手里的银质对牌:“皇阿玛口谕,让咱们去外头几家银号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