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复健这么用心，到底是为什么？”
这用心的程度，难道真的……不是因为她动心了么？
苏媚斩钉截铁：“当然是为了钱啊！”
不管沈焰问多少次，她都是这个答案。
“苏媚，你确定吗？”
沈焰眸如鹰隼，牢牢锁定苏媚，不放过她脸上片刻的不自然。
这人眼神压迫感强劲，即使苏媚心理素质再强，都忍不住目光下意识闪躲片刻。
也正是这片刻的闪躲，被沈焰捕捉到。
他蓦地唇角勾起，性感蛊惑，带着点坏，有种致命诱惑的意味。
“苏媚，就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苏媚：“我很确定。”
“不，你不确定。”沈焰就因为她刚才一瞬间的闪躲，于是无比认定。
苏媚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敷衍，很随便。
沈焰：“……”
口是心非的女人！
苏媚也不知道沈焰究竟在心里脑补了些什么，之后，他莫名的心情愉悦。
离谱！
很离谱！
…
晚上吃饭，忙了一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老爷子也在。
沈河山年纪大了，处理繁忙的集团事务，肉眼可见的疲惫沧桑。再加上周叔这个左膀右臂被他亲手砍断，身边一时半会儿也没人能代替，处理很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就更操心了。
跟随几十年的老伙计，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没有谁会轻易踢开。
因为确实能省很多心。
这次沈乔乔的事，若不是闹到明面上，沈河山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说他心情淡薄也好，说他心思毒辣也好，生意场上久经风霜的老狐狸，对不够亲的晚辈，向来都是从利益出发。他连亲儿子都能赶出家门，更何况一个父不详的外孙女。
沈焰很自然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苏媚碗里。
苏媚瞪眼看他。
狗东西，你干什么？
做完复健，他莫名其妙心情愉快，竟然就做出这种抽风的事！
沈焰唇角一勾，不紧不慢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苏媚瞪他。
两人之间这样眉来眼去，竟莫名给人一种打情骂俏的错觉。
疲惫万分的沈河山：？
他辛辛苦苦一整天，好不容易坐下来吃顿饭，竟然还要被这小兔崽子秀恩爱怼到脸上？
老爷子顿时心情不愉快了。
咳嗽两声，以示存在感。
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他面前的餐盘中，便已经多了一筷子沈焰夹过来的鱼肉。
“爷爷贵人事忙，得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
可能是心情好，说出来的话都格外有良心。
沈河山对儿子女儿，还有其他孙辈都无所谓，唯独将沈焰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看的比眼珠子还重。沈焰说一句熨帖的话，沈河山瞬间心情都舒畅许多，连处理公务的疲倦感都迅速一扫而空。
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知道我贵人事忙，还不赶紧回集团？”
“将你三叔耍得团团转，搅得他最近鸡犬不宁，差不多得了，凡事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免狗急跳墙。”
沈焰近段时间做的事，沈河山没有不知道的。
他只是老了，不是死了，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对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掌握于心中。只有他懒得计较的小事，没有他沈河山真被蒙在鼓里的事。
苏媚：“……”
她都有点可怜沈江北这个冤种了。
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却眼睁睁看他这个当叔叔的，被沈焰玩弄于鼓掌中。
甚至还用上了狗急跳墙这词……
老爷子的心，完全是偏到胳肢窝了。
“嗯，已经决定收手了。”
沈焰也并不意外老爷子知道这事。
他是老爷子一手教养大的，爷孙俩行事风格很类似，老爷子向来都疑心重，下手狠，一切必须尽在掌握。他也一样。
“什么时候回天盛？”沈河山问。
“就这两天。”沈焰答。
沈河山吃了沈焰刚才夹到他餐盘里的菜，“再夹点菜。”
沈焰抬眸，一边夹菜，一边若有所思笑道：“爷爷，您以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而且从来不吃沾过别人筷子的菜。您这是，老了？”
头狼只有在濒临衰老时，才会孤独和渴望亲情，才会摒弃掉曾经严苛的规矩和条条框框，享受片刻的轻松愉悦。
沈河山笑骂：“你都从穿尿裤的小崽子，长成二十好几了，我这个当爷爷的，还能不老？再说了，老了就老了，你奶奶不知道在地底等了我多少年，我倒是想早点去陪她。”
“说不准她在底下，都已经找了个帅气老头儿，还用得着您老人家陪？”
沈焰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孝孙，什么不中听说什么。
老爷子脸都绿了。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都能面不改色，唯一放在心上珍之重之的，就是原配秦阿珍。沈焰说这话，简直是在他雷点上蹦迪。
“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