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都快把自己的脸皱成核桃了。
“他没受伤?”
右幽茫然一瞬:“好像没有吧,我看人还能自己走呢。”
阮栖:“……”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魔族女人:“你是不是傻?”
这话右幽可就不爱听了。
“我可是侍候魔君的右使!”
她顶厉害的好吗?
阮栖嗤笑:“能打不代表你聪明。”
她现在心情差得很,想发火吧,唯一一个惹她生气的人躲着不过来。
阮栖曲起腿,摸了摸脚踝上的铁环。
“去问问你们魔君,他什么时候能过来见我?”
她嘲讽地勾唇:“这铁环我未必就不能自己解。”
右幽表示:“这你还真解不开,这可是我们大殿里的宝贝,除了魔君谁都解不开。”
阮栖幽幽地说:“是吗?把腿砍了不就解开了?”
右幽:“……!”
仙门弟子都对自己这么狠吗??
阮栖烦躁得要死,捏着铁环扯了扯。
“你就这么跟慕枕说,晚上再不来见我,我就把自己的腿砍了,不信就试试。”
右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
“冷静,你冷静。”
就冲魔君对这的仙门弟子的重视程度,要是她真把腿给砍了,那自己的腿怕是也保不住了。
右幽终于有了点急迫感,跑到大殿把这话添油加醋地禀告了魔君。
“她不吃饭,还说您再不过去见她,她就把自己的腿砍了,”
说到这里,她小声嘟囔:“一条腿跑不快吧?到最后还不是得我们逮回来。”
左竟瞥见慕枕的脸色,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良久,慕枕才缓缓出声,“晚饭照样送。”
他到底也没说自己会不会去见她。
或许是因为在来之前已经受到那只毒蜘蛛的影响,阮栖的脑袋一直都有些疼,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再睁眼时屋里已经点了蜡烛,微暗的橘光映着少年修长身形。
这里的摆设实在是太熟悉,竟让阮栖有些恍惚,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把扣着铁环的脚踝伸出被子外,凉凉地问,“锁我?”
她嗤笑:“是怕我跑,还是怕我揍你?”
慕枕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微微垂着眸子,目光落在少女那截细瘦白嫩的脚踝上,扣着铁环的模样其实很漂亮,他抿了抿唇,低低地唤她,“师姐——”
阮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连句解释都没有,一时间更气了,还有点急。
她冷着脸:“过来。”
慕枕连犹豫都没有,往床边迈了一步,他还没站稳,阮栖就用那只扣着铁环的脚直接踹了上去,整个人因为这动作而摇摇欲坠地坐在床边。
她快要气死了:“把这玩意儿给我解开!”
扣着这玩意儿,她哪里都去不了,连见他都得让别人千呼百唤!
慕枕沉默地在她脚边蹲下,拿棉帕擦了擦她落在地上的脚面,动作之间,锁链交错发出清脆声响。
他仍旧是那个乖顺小师弟的模样,一声不吭地任她打骂,什么也不说,只会低声唤她“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