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开始起风,风势迟迟不渐小,要出门都得加一件厚外套,胡蝶说是学校里有事,请了一天假。
阮栖把作业拿出来,慢慢吞吞地写,她今天心思有点飘,写着写着就发起呆来,直到晚上9点也没能把作业写完。
她叹口气,把窗户打开吹吹冷风,让自己头脑清醒点。
游家大门两边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在狂风里摇曳,门口那盏灯映出一小片光亮,现在那片暖白灯光里又好像多了点其他的。
阮栖站起来,往那个地方仔细看了看。
太黑了,她只能隐约分辨出一点不对劲儿,好像有橘黄色的光在门口明明灭灭。
那点光亮太细微了,像是错觉。
季时斜倚着墙,垂眸看着脚边一点摇晃的影子,影子上落了残花,很快又被风吹走了,他冷冷淡淡地看着,冷白指尖夹了根烟,在黑夜里呈现出微弱的橘黄。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冷淡地站在寒风里,却也不觉得冷,指间的烟吸了没两口就被吹灭了,他也没再管。
与周围嚣乱的声响相比,季时无比清醒冷静,偶尔抬头看两眼紧闭的窗户,又垂下头来发呆。
她说不喜欢他。
不喜欢啊。
季时扯扯唇角,却没能勾出个笑来,胸口堵着什么,风吹不散,他自己也扯不断,只觉得酸涩难过。
想见她,远远望一眼也行。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怕把女孩一叫出来,迎来的就是和张昭阳一样的结局,怕给她造成困扰,于是就只能这样守着。
这一夜风势猛烈,隐隐有要下雨的征兆,到了第二天早上却也只是阴天,一点雨都没能下下来。
阮栖昨晚效率很低,比以往还要晚睡,早上坐到餐桌前都还迷迷糊糊地在犯困,恨不得直接睡在碗里。
门铃响了两声,陈女士去开了门,微微惊呼。
“小季?”
她有些惊讶:“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没穿外套,外面多冷啊。”
季时微微颔首:“阿姨好。”
他声音喑哑,像掺了砂砾,细看的话,眼尾和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陈女士看了两眼,觉得不对劲儿。
“是生病了吧?”
季时喉咙不舒服,一说话就嗓子疼,他只是朝陈女士点点头,然后叫了声“游蔓”。
阮栖还在犯困,看到他在的时候以为是幻觉,迷茫地看向他。
季时浑身都发烫,四肢无力,喉咙也疼得不像话。
他开口时却并不表现出什么异样。
“我有点发烧,麻烦你跟班主任请一天假,外面很阴,预报说会有雨,你记得带伞,外套也穿件厚的,感冒的人或许会很多,在人多的地方戴好口罩。”
说是帮忙请假,却好像只是为了嘱咐阮栖那些。
阮栖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时已经回去了,没给她说什么的机会。
陈女士不停唏嘘:“这孩子真不会照顾自己,出来连个外套都不穿,”
说到后面,她又噤了声。
不会照顾自己,倒是很会关心她家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