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当接到皇后传唤的消息时,她呆愣了片刻。
她突然猜到了点什么,坐在椅子上似笑似哭,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德妃见到皇后时,皇后萎靡得缩在椅子上,清儿站在她身边。
“既然你要为你的家人报仇,又来通知本宫做什么。”皇后有气无力的问。
清儿道:“奴婢曾差点被宫中恶奴欺辱致死,是您救了奴婢让奴婢来凤仪宫当差。”
皇后讽刺一笑,“那你可真是咬了农夫的蛇。”
清儿:“仇要报,恩亦要还。贵妃娘娘只答应给您两个时辰的时间,你可以见莫珺最后一面。”
清儿与家中三名姐妹一起入宫为婢,她的两名姐姐,一名死在先皇后手上,一名死在德妃手上。
如今前人恩怨已清,她欠莫珺的,却再也还不清了。
德妃一直站在不远处,皇后知道她来了,可她什么也不愿意与她说。
良久。
“你害苦了本宫。”皇后道。
果然,是这句话呢。德妃却笑了,笑的凄厉。
“皇后娘娘,还记得那句字谜吗?”德妃忽然问道。
皇后好一会儿,才想起才入宫时,两人曾经玩猜字谜的游戏,德妃当时出了一道很古怪的题。
先后写了两人的名字,“席颖”和“拓跋彤薇”,中间留出两个空,让皇后猜两个谜题,分别打了两个字。
皇后只记得第一个谜题的答案她很快猜了出来是“心”,第二个字的谜题德妃却怎么也不再出了,这剩一半的谜题让她记挂了好久。
“第二个字,那个没出的谜题......”德妃脸上是完全豁出去的表情。
“是‘悦’。”
“我会帮你最后一次,拓跋彤薇......”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德妃,认认真真得将四个字的称呼唤了一遍。
德妃眷恋得看了皇后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悦,心悦。”皇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
“席颖心悦......不!不该是这样!这样是不对的!”皇后霍的站起来,想要冲出去追上德妃。
清儿一把拉住皇后娘娘,提醒道:
“娘娘,只有两个时辰了。”
皇上知道后,皇后和莫珺即使死罪可免,恐今生再无相见的机会,莫珺大概会被下放到极为边远的地方,再也不得回京。
至于皇后,永囚冷宫已是不错的结局。
皇后像提线木偶一般被清儿拉回去,摇着头嘴上还喃喃说着,“不会是这样。”
清儿看她仍未缓过神来,便替她传了口谕让贤王莫珺进宫。
贤王府离皇宫很近,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莫珺就到了凤仪宫。明明皇后还未告诉她如何了,莫珺早已红着眼睛,扑进了皇后怀里。
“母后。”莫珺哽咽。
知道五公主在德妃手里后,莫珺还侥幸得想劝说德妃放了五公主,以为此事还可不了了之。
但在小五仁的死讯传到她那里后,她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清儿躲在屏风后面,她想再看莫珺一眼,可还是忍住了。她无颜再去见她,或许只有一死,才能偿还自己的罪孽。
但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
“都是臣妾想攀附上贤王,自作聪明铸成大错,皇上是杀是剐,臣妾任凭发落。”
德妃缓缓摘下自己的发钗,将所有首饰皆摘下放在地上,最后散着头发把额头抵在地上,认罪伏诛。
德妃知道,死的绝不会仅仅是自己,她的家族,也将一起覆灭。
当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是堵上整个家族的命运,输了,接受结局即可。
只要别连累皇后太深就好。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得要护着她,如今苦果,就也都归她自个儿吧。
知道了一切的林羽泽胸腔起伏不定,她绝不会对她有半点同情,她甚至恨不得活剐了她!
“来人!”林羽泽眼里全是寒光,“把那个木棺抬来,把她塞进去!”
她要把当初小五仁受过的苦,全部加倍还给她!
“皇上!”皇后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心如死灰趴伏在地的德妃听到皇后的声音后身子一震。
皇后边流着眼泪边求道:
“臣妾自知与德妃放下大错,不敢求皇上容其性命,只求能赐其鸩毒。”
想要个痛快?那小五仁受的苦和痛算什么?林羽泽不敢想孩子一步步向着家的方向走着却怎么也到不了,最后倒下时,是怎样的痛苦。
“你也难辞其咎!”
让人拿来了鸩毒,林羽泽的怒火已经迁怒到了皇后身上。
“她受刑,或者你两一起饮下那鸩毒吧。”林羽泽此刻恨极了皇后与德妃。
在莫珺年幼时,皇后就有了推她去争储君之位的想法,林羽泽已多次暗示她收了这份心思,奈何皇后根本没有听进去。
“好,臣妾喝。”皇后的声音淡淡响起。
命运与你开得玩笑,有时还会再开一次。
德妃震惊得抬头望着皇后,时光仿佛退回到了十多年前,先皇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