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巴掌打来。林羽泽不闪不避,任由将离发泄。在将离连扇了数掌后,抬起的手被林羽泽抓住,双手被举过头顶。
将离眼中眷恋和痛苦交替闪过。
“不要。”
林羽泽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除去,吻着她的脖颈。
“我偏要。”
这并不是一场快乐的欢愉,彼此肌肤无间,心中却隔山海。整个大夏的万里疆域压在她们感情上,让它几近破碎。
几度蜿蜒攀岩,在接近顶峰时,将离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恨那个亲密的称呼,可还是叫出了那许久不曾呼唤的名字。
“阿泽、阿泽......”
. . . . . .
相州郊外一处远离官道的山林间,地上的火堆闪烁着火光,麒麟卫互相帮着处理伤口,林羽炽抱着腿靠在岩石上。
紧紧抱着腿的胳膊一直在颤抖,他今天,差一点便被厂卫的刀砍中了,死亡从身侧一闪而过,护送他的人从五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十多人,有人为了保护他被砍死,有的假扮他去引开敌人,再没回来。
他从小在林府养尊处优长大,从未吃过这样死里逃生、风餐饮露的苦。他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像是终于发现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是包裹着血肉的皮囊,轻轻一砍,便破了,从此以后,那人不会再说话,不会再动,从此便不存在了。
他一直被关在江南的营帐里,不知道徐州被攻城时,是一番怎样的情形。那北方的大军呢?汴京会不会变成一座尸体与鲜血堆积的涂炭之地。
他不知道北方到底有多少兵马,只知道大夏最凶悍的士兵都在那里。也许小羽就这样拖着半死不活的大夏朝堂,也能省不少性命。
为了陛下,他一次又一次得伤害了五公主,将来又要害得大夏生灵涂炭。他读过圣贤书,他知道是非,他觉得他忠君爱国,他是没错的,大义灭亲自古都是美誉。可他又确实做了同室操戈之事,对结发妻子背信弃义。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对是错,亦不知道值不值得。或许他就是想为陛下做些事情,或许他只是为了自己。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想。
. . . . .
第二天清晨,林羽泽披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塌边。将离已经醒了,可仍闭着眼,现实比晨间清冷的光线还让人觉得寒冷,她想再多休息片刻。
林羽泽起身,走至寝殿里的小案上,沉香木制的宝函里放着玉玺。她动作缓慢地磨着墨,看上去在做一件极为庄重的事情。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林羽泽才将寥寥数言的圣旨写好,她已经能把将离的字迹仿得很像了。放下毛笔,待墨迹干透,才打开桌上的宝函,每个动作都倾注着所有的注意力。在拿起玉玺后,她停下了。
她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将离,可她累了,很累很累,让这个世界结束吧。
在榻上的将离一直关注着林羽泽的一举一动,在宝函盒子打开那一刻,她心中一颤,她猜到了林羽泽要做什么。
顾不得穿好衣服,只抓了一件薄衫遮住身体,将离慌乱的起身跑至林羽泽身前,用力抓住林羽泽拿玉玺的手。
一眼扫去,圣旨上用她的字迹写着:昔者帝尧禅位虞舜,舜亦以命禹......[1]
这是禅位诏书!
将离手抓的更紧,指节发白。惊怒又哀伤得看着林羽泽。
“如果不是朕亲自拿着这份诏书出现在文武大臣面前,即使你成功了,永远也只能是谋权篡位之徒,你要带着这样的身后名登上帝位吗?”
林羽泽无谓轻笑,“我本就是谋权篡位,担得起这样的名声。”
又道:“将离,我曾以为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是件极为浪漫之事,不想你我现在是这番模样。”
林羽泽手上使劲,玉玺就要盖上那一霎那,将离道:
“你若敢这么做,我便发愿生生世世不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