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琵琶与乐鼓紧凑的节奏,林羽泽手握长剑,身形轻灵,像秋天落下的枫叶,随着风在空中飘忽起落,让人琢磨不到她的轨迹。
没有特意换上劲装,身着她平时常着的玄色常服,长袖长摆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古朴的剑身与黑色的衣袍格外相称,简单却不容轻视的分量感。
玄色长袖里,筋骨清晰的手握着长剑,伴着音乐踏步的动静之间,林羽泽脚步无半点声响,可剑身每一次挥动,刺破空气的声响与鼓瑟的重音一齐撞进观舞之人的耳中,引得人不由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舞剑之人没有特意看向任何一人,却让人觉得下一刻,长剑便会忽而出现在眼前,刺向自己。
最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林羽泽收势,将泰阿剑的剑刃收置身后,倒握着剑柄,对女皇弯腰行了一礼。
“好!”底下的臣子带头起哄到,众人鼓掌。
林羽泽舞了一身汗,不是因为累的,是因为要收敛气势,免得有人怀疑她下一秒就要去把人捅了。
上辈子林羽泽拿剑杀的人数都数不清,即使相隔一世,握剑的那一秒,一股冰凉的气息还是自心中升起。一个经常使剑行凶之人,手握利器,杀意自现。
若不是女皇点名要看,林羽泽真不想上台表演什么劳什子舞剑。
女皇面带微笑,回忆起了上一次看林羽泽舞剑,还是许多年前。
女皇夸道:“不过数年,爱卿技艺真是突飞猛进。剑意凛然,看者皆感冷意。”
“惊扰了陛下,是臣的不是。”
女皇却道:“阿泽上来。”
林羽泽抬头,见将离示意她坐到她身边去。大庆殿上固定有两个座位,一个是皇帝的龙椅,另一个是皇后之位。
这不是女皇第一次任性,自从东林党倒台,女皇就再不避讳和林羽泽的关系,无论是家宴还是国宴上,在群臣宗室面前,已毫不避讳。
林羽泽无奈,这样君臣界限不分,是不符礼教的。第一次委婉拒绝后,女皇生了她半个月的气,从此以后,林羽泽也只能听之任之,不想拂了女皇的面子,也不想伤了她的心。
林羽泽刚坐下,女皇就拿起帕子为林羽泽擦拭额头上的汗,像一个普通的妻子那般。底下的臣子低下头,也有些见怪不怪了,一年前曾传出林大人和陛下之间暧昧的传闻,有人信有人不信,可这一年下来,还不信的那可就是眼瞎了。
也有看不惯林羽泽行事的官员,比如吴守坤,盯着女皇为林羽泽擦汗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无视礼教!魅上惑主!可惜他只敢在心里骂骂。
眼看宴会也开得差不多了,徐德忠轻咳一声。
“时辰已晚,各位大人便回去歇了吧。”
众臣纷纷行礼告退,徐德忠也跟着退了出去,直到大殿内只剩下林羽泽和女皇一人。林羽泽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女皇道:
“阿泽,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朕很开心。”女皇饮了不少酒,两颊酡红,面若桃花。
林羽泽听闻霎时觉得如坐针毡,这个位置对天下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偏偏她不能要。
许是真的醉了,女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
“阿泽,来年就要选秀了,朕除了你谁也不要。”
“好,将离说不要就不要。”林羽泽以为女皇醉的厉害,哄人的话就随意说了出来。
女皇起身,林羽泽怕她头晕站不稳,忙把剑递到左手上,用右手去扶她。女皇饮酒只是看着上脸,还未到连走路都晕的程度,但她还是顺势靠在林羽泽的怀中。
“阿泽。”
“在”
“作朕的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