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林羽泽问道:“你们没有引路文书就擅自跑来这里,北方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外子抱着自己的孩子,颤颤巍巍的说:“大人求您行行好,若不是没有活路,我们又怎么会离开家乡。”
“为什么离开?”
外子哽咽了起来,拿着肮脏的袖子擦着脸,“家没了,全没了!”
不仅那外子,周围一众人听后也纷纷红了眼。
“说明白点!家怎么没了?”问一句答半句的外子让林羽泽越来越焦躁。
“北狄人杀进来了,后面的县城却不接纳我们,要不是我们绕了路跑到内地,早死在北狄那些嗜血之徒的手中了,呜呜——”
果然如此,林羽泽脸白了大半。
回到家里,林羽泽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原本觉得晋朝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朝堂也没有衰亡之兆,却没想到北狄如此强势。
现在不仅要担忧自己会不会被派往前线,还要担心晋朝能不能撑过这几年了。
霍将离倚着门框,默默看着院子里的林羽泽,脸上满是忧色。
她去了县里几次,发现药铺收药的价格涨了不少,这本是好事,可联想起最近林羽泽所说的事。
霍将离虽然哑,却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药材用量突然变大,特别是外伤常用的药材四方草,药铺老板和她说有多少要多少,已经供不应求了。
她知道这些现象预示着什么,偏偏这时候......
霍将离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吃饭时接二连三隐隐的作呕感,她自己是大夫,又如何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 . . .
林羽泽拿到自己的调令,是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早晨。
传令官骑着马离开,只剩林羽泽,呆呆站在原地。
一只手轻轻拍过她的肩膀,身上的积雪被拍落。
“将离......”
林羽泽转过身去,垂着眼,捏着调令的手青筋暴出。
“我该怎么办......”
霍将离拍拍她,示意她看自己的手。
我等你回来。
林羽泽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东西,军令如山,她必须在傍晚前带着抽调出来的二十人前往州府城内集合。
两人一起收拾着东西,林羽泽把自己的牙牌,文书一件件放进包内,她满脑子都是霍将离,却不得不分出心来想自己要带哪些东西。
霍将离帮她把衣服叠好打包,林羽泽拿了些必要的物什,浑浑噩噩的收拾完。
林羽泽看霍将离手脚利索的把包裹系起来,鼻子一酸,强行把头撇了过去,看向别处,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带给霍将离。
把行礼固定在马上,林羽泽抓着马镫,却迟迟不愿意跳上去,她能感觉到背后,霍将离在门槛那看着她。
道别已经说了无数次,心下一横,脚一蹬坐上马背。
霍将离穿着厚厚的裘衣,几个月不说锦衣玉食,却比以前好得多的生活,让霍将离小麦色的肤色渐渐退去,爱抿着的嘴也渐渐松开,这朵被泥土沾染的芍药花渐渐露出她本来的面貌。
现在,这朵芍药花安静站在雪地里,看着她。
林羽泽突然跳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霍将离。
“将离,我发誓,我会回来的,你不要怕。”
. . . . .
驻地,林羽泽挑选好和她一起上前线的二十个人。
“老大,你带我去!”钱正红着眼睛。
“你不是要娶董家的小姐吗,跟我去干嘛?”
“董芙她,我去和她说,我回来再——”
“你回得来吗!”林羽泽打断她。
“帮我照顾好你嫂子。”
林羽泽说完便带着二十人骑着马离开了。
张喜凤站在原地,看着林羽泽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林羽泽按照调令带上二十人,其中十五人是自愿去的,前线虽然危险,但留在驻地一辈子只能当最底层的军户。
现在她们过得好,是因为林羽泽心软,盘剥的少,将来换了百户长,说不定又回到原来生不如死的生活。
剩下的五人,是大家抽签选的。
州府宽敞的校场内,挤满了人和马,永州府所有卫所都抽掉了人来,有些只抽了士兵,有些军官也抽了来,林羽泽,便是那运气很不好的那种。
林羽泽刚想找人探听前线的情况,巨大的鼓声传遍整个校场,说话的人安静下来。
“肃静——!”
永州府总指挥使穿着三品大员的绯色官袍登上台,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北狄人步步逼近,前线兵力不足,圣上下旨在各州府抽调士兵。”
林羽泽第一次见到品级那么大的官员,所有人都屏息,静静听着。
“保家卫国,这是所有士兵的荣誉!也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指挥使在上面饱含激情的讲着,林羽泽在底下走了神。人数已经清点过,她如果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得消失,并且让所有人都忘记自己的存在,她就可以回家了!
“系统,电影《黑衣人》里的记忆消除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