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蒋彪走进来,看到蒋伟面前跪着一个人,他的右手团在袖子里,一看就是少了一只手的。
蒋伟看了他一眼,对那人说,“奇云还让你做什么?”
他的从人很快查出奇云成了郑王的座上客,还被奉为神人、仙师,现在郑国街上随处可见修道之人。而郑王因为“六十年后要去做神仙”,所以一点也不认老,不但又给郑王后添了许多姐妹,还给郑公子添了许多弟弟,叫蒋伟想不到的是,郑王就算“六十年后要去当神仙”,却也并不打算“让”出大王这个位子,对郑公子不但一点不重视,相反,几乎把他当做那些庶子一般对待。
不过据从人买通的郑王宫内的侍人说,郑王早就满脸褐斑,老态龙钟,不过神人说郑王以后会脱胎换骨,现在老去的只是他的一副肉-体躯壳而已,等郑王脱去这件躯壳,就能获得无上仙法!
蒋伟认为奇云应该掂记着换地方了,等郑王脱去凡躯,郑公子一定会把奇云抓住大卸八块。也正如他所预料的,奇云有许多奇物,与许多商人都有来往。近年来更是肆无忌惮,他对郑王说是要收集仙草仙石,郑王也都听信他,任由他与商人交往。
乔银很快被蒋伟查了出来,更查出他曾进过摘星宫,还被斩了一只手。
“欲对公主不利?”蒋彪双眼发亮,“那他这只手是公主斩的?”
蒋伟道:“不,是被将军斩的。公主回宫后,他被人告密,被将军抓回摘星宫,斩了一只手。”
“啧啧。”蒋彪道,“真是胆大妄为。”
底下的乔银瑟瑟发抖。
蒋伟却嫌蒋彪碍事,“出去。你也该回樊城了。别赖在这里不走。”
蒋彪有些遗憾,但也知道樊城是他的根基,出来后立刻叫来丛伯,“我观二叔似乎有事在瞒我,去打探一二!”
丛伯去而复返,道:“问不出来。”
蒋彪瞪圆眼睛,丛伯理直气壮:“当日侍候你的人全都不见了,现在你更是摆明车马要跟你二叔打擂台,你以为现在谁还肯告诉你这家里的事?”
蒋彪叹气:“唉,真是人走茶凉……”
禹叔进来说,“别折腾了,我们也快点走吧,在这里也没别的好做的了。”
蒋彪坚持要等着看蒋伟怎么用那个叫乔银的人,丛伯与禹叔也无奈,只好随他。不过事情发展的很快,数日后,这个叫乔银的人就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金潞宫。
姜元看到怜奴领着一个行容畏缩的走进来,心中疑虑顿生,“这就是奇云山人的徒弟?”
乔银听到奇云山人的名字后,不自禁哆嗦起来。
“这是怎么了?”他问怜奴。
怜奴道,“还是让他说吧。”
乔银哆哆嗦嗦的说,原来奇云山人曾经想找一种奇石,就召了很多商人去他那里。由于不知此石长在何处,各国的商人都自以为能找到山人想要的石头,乔银也是其中之一。但他带去的石头不过是个假货,是他按照奇云山人形容的“色白、质轻、上有云雾花纹”这样的特征做出来的。
奇云山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没有当着其他商人的面拆穿他,而是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再把他叫回来,揭穿他造假的事之后,告诉他不要再这样做,就让他走了。
乔银感怀于山人的慈悲与宽大,便常来往与郑、鲁两国之间,如果找到什么稀奇东西就送给山人。他因此可以随意出入山人的居所。
山人性情懒散,不喜人侍候,平时饮食也都很普通,不爱膏粱美酒,平时只饮清水,吃面饼,面饼上偶尔洒细盐,偶尔洒另一个罐里的东西,和细盐很像,却不知是什么。
乔银一直想看看山人放在屋里的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终于有一日,他进去时屋里没有人,他就趁机打开了漆箱,却发现里面放着满满一箱白玉!财迷心窍之下,他就把那个箱子偷出来了。
箱子比他想的要轻,他抱着箱子跑出来也没有人发现。他就立刻带着箱子跑出了郑国,回到了鲁国。
回家后,他才发现箱子里的“玉”碎了一声。他非常伤心,捡起来时才闻到了甜香味,他忍不住吃了一块,才知道这不是玉,而是仙人的食物。
他不敢私藏,又怕山人追来,便想将它送给别人——他送给了公主。
“原来如此。”姜元至此才恍然大悟。
乔银在下面磕头道,“求大王不要杀奴奴!奴奴愿替大王去拜访山人!”
“你去,就不怕山人杀你吗?”姜元好奇道。
乔银说:“山人慈悲,他活了一千多年,从不与我等计较。我去了,只要诚心认错,山人不会罚我的。”
姜元看到乔银断了一只手,问:“那山人能治好你的手吗?”
乔银抖了一下,“山人……无所不能。”
怜奴都忍不住看向乔银:这都敢说?他再看姜元,已经激动到想从榻上下来了,这底下的不过是个庶人,还是商人,身为大王,怎么能在这种人面前行容失常?
他清了清喉咙。姜元回过神来,重新坐好,“若果然如此,山人当真是奇人……只恨不能与山人当面。”他想起冰糖,忍不住问:“山人平时还吃什么?”
乔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