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营带着冯丙出宫了。&
“明天来拟王旨吧。”冯营一脸平静,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冯丙刚才都不敢看他,冯乔带着王玺进宫,意在王后之位,现在却只捞了一个夫人做,他深知冯营,从小就是个爱记仇的,别人欺负他,隔上十年他都还记得。
他试探着说:“明日过来,也该给阿乔和半子送些人和东西来,我看就连大王的宫里也太简陋了些。”
冯营点头,闭目沉思。冯丙也不敢再开口,一直回到冯家,车里都静得像坟墓一样。所以一下车,冯丙就扶着从人匆匆溜了,冯宾和冯甲赶来,他也掩面躲开,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是……”冯宾茫然的看过去,见冯丙跑得像兔子一样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冯甲心急,不管冯营的脸色有多难看,追着他回了屋。冯营到屏风后更衣,他就守在屏风外问:“你不用急,慢慢换。事情怎么样?阿乔和半子都留下了?阿乔是王后吗?”
童子在屏风后侍候冯营更衣,想给冯甲使眼色都使不成,他自己更是连头都不敢抬,换完就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和鞋跑出门去。
冯营踱出来,冯甲又跟在他屁股后,“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事不成,大王是不愿意还是想拖延一二?对了,王玺呢?还给大王了?”
冯营躺到榻上,用脚下榻角的锦被勾上来,往身上一裹,面朝里,准备睡觉了。
冯甲干脆就坐在榻边,盯着冯营:“你不说,我就不走。”
童儿在门外偷看,不得不佩服,还就是大伯对付爹爹有一套。
冯营今日在宫里坐了一天,累得连话也不想说,闭上眼睛一点睡意就来了,不料过一会儿,身上被人推了一下。他伸手往后打,往里躺了躺,一会儿又被连推了两下,睡意早不翼而飞了,他气得腾的坐起来,脚一蹬,把冯甲给跺到床下去了。
童儿在外看到冯甲滚下床,捂着嘴缩着头溜了。
冯甲哎呦一声,抬起头,看冯营气得脸都是白的,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连忙道:“阿背,别气啊。到底怎么了?”
冯营此时才发作出来,捶床大怒:“蒋彪去了!”
冯甲立刻蹦起来,“他怎么会去了?”转念一想,怒骂道:“必是那个蒋淑生的奸子!”
冯营把床捶得咚咚响,大骂道:“大王身边早就有蒋家一女!美似天仙!你们天天盯着公主!就不知道分个人出来盯盯大王吗?!”
冯甲是真不知道,也是真没想到,震惊道:“蒋家什么时候送女儿进去的?!蒋伟这个匹夫!!”
童儿和冯瑄都在外面,听到冯营捶床,童儿乍舌道:“爹爹气坏了呢。”
冯营在里面冷笑:“休说蒋伟,只怕那个女子是蒋彪送进去的!蒋伟还不知道呢!”
冯甲在屋里气得直转圈,他们都在盯蒋伟,以为蒋伟不动,蒋家就不会动,怎么知道蒋伟这么没用!蒋彪让人戳了两个洞还能把一个女孩送到大王身边……
“怜奴!”冯甲对冯营道,“必是怜奴!没想到他在大王面前对蒋淑恨之入骨,却肯帮蒋彪。”
“那不过是个奸子,就像只野狗,给他吃食,他便冲你摇尾,哪会记得什么仇怨?难道你还真信他当初的话?”冯营嗤道。
冯甲道:“既然是这样,那大王因何不疑呢?”
冯营沉默半晌,一转身又倒在枕上,闷声道:“从明日起,我就不出去了,也不见人。”他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就说我病了。”
冯甲不解,上去推他两下,小声说:“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何人为后?阿乔和半子呢?”
冯营呼的掀起被子直起身,对他大吼:“滚滚滚!”
冯甲落荒而逃,跑出来看到冯瑄与童儿,让童儿进去服侍冯营,“你爹今天怕是什么都没吃,这就睡了,晚上肯定会饿,你去准备些吃的,进去好歹哄他喝点汤。”
童儿不情愿的进去了。
冯甲拖着冯瑄道:“快随我去见阿丙!”
冯丙这里,冯宾已经把前后因果都挖出来了,他静坐不语,冯丙则不停的吩咐从人替半子准备东西带进宫去。
冯甲和冯瑄赶到,冯丙说:“我都告诉阿宾了,问他去。”
屋里人多,冯宾只得和冯甲、冯瑄来到廊上,他叹道:“蒋家女一为后,一为夫人,阿乔与半子同为夫人。”
蒋家茉娘,在乐城中是有名的美人。
冯甲忙道:“听阿背说,蒋家茉娘一早就在宫里了?”
冯宾点头,“阿丙说,此女与大王十分亲呢,举止不避。”
冯甲连连摇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对冯宾说:“只怕半子不敌蒋茉娘。”
半子是冯家女中生得最好的一个,但那是在冯家跟人比,出了冯家,与蒋家茉娘相比,就差远了。
他们送半子进宫,就是打着冯乔占着王后之位,给半子提供方便,让半子去邀宠。可有蒋茉娘在,半子又怎么可能得宠呢?
冯瑄连忙道:“不如让半子去陪伴公主。”
冯甲和冯宾被他打断,一起看他。
冯瑄道:“公主聪慧,若能说动公主,半子当可以在宫中站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