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宝率先开杆,肉呼呼的胳膊发挥出不同寻常的力道,猛然一击,十六颗石灰疙瘩来回相撞,可就是没有一颗落袋,倒是黄色2号球在洞口晃荡几下,最终也没变成拔得头筹的砝码,停在洞口不远处。
捡漏那是赵凤声强项,扛着球杆晃悠到球台旁边,单手端起大头,美滋滋地一桶,咣当,球应声落网,坐收渔翁之利。
钱大宝嘀咕一句瞎猫碰到死耗子。
赵凤声继续架起略显滑稽的姿势,母球撞向3号球,球在袋口晃了晃应声入网,长腿妞端着热橙汁没心没肺地拍手大笑,比吃了糖醋排骨还高兴。
望着比欣欣长出十几公分的修长美腿,钱大宝又一语双关暗骂了声傻人有傻福。
用球杆大头击球,准确度八九不离十,就是无法打出一些高超杆法,高杆,低杆,侧旋,甚至是难度极大的跳杆,无法一一呈现,赵凤声只是控制力度,使
白球自然走位,达到最好的连续进攻契机。
赵凤声进了两颗球之后,下一杆故意放水,他制定的方针是险胜,最好只赢一球,怕小胖子一怒之下不肯付账,这样还有第二次赢钱机会,细水长流可比一锤子买卖合适多了。
换成钱大宝击球,一连打进三颗,然后进球无果,赵凤声发挥无赖战术,就算打不进也得把白球打到边库,不给小胖子可乘之机,急的钱大宝直跺脚。
经过十分钟惨烈厮杀,赵凤声最终还是以一球之差险胜。
钱大宝虽然抠门,但生意人奉行的是一诺千金,乖乖掏出二百块认栽,赵凤声准备再扩充一下腰包,殷勤摆好台球,没想到钱大宝将球杆一丢,气呼呼道:“不玩了!”
“怎么了?”赵凤声自认为让球让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他看穿啊。
“我已经发挥了最好水平,就这还被你赢了,再打下去肯定输,我可不想当送财童子。”钱大宝撇嘴道
。
赵凤声眉头一挑,重新审视着钱大宝平凡大脸。
小胖子能屈能伸,输钱后也淡然自若,不会像输红眼的赌徒急于翻本,一般人谁能做到悬崖勒马?光是这份定力就不可小觑,这位外表普普通通的二世祖,绝对没有表面那么敦厚,比起唐耀辉和崔洋要更胜一筹。或许,这只是冰山一角,钱宗望悉心培养的接班人究竟如何出类拔萃,还有待进一步观望。
“喂,要不要赌一把?”
说话的是邻桌的一位年轻人,相貌普通,动作举止流里流气,一条大金链子挺像是大刚B版风格,看样子不是痞子就是无业小青年,跟青涩的大学生还是有很大差别。赵凤声早注意到他一直盯着长腿妞流哈喇子,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虽然长腿妞不是自己女人,但名誉上是自己的贴身小保姆,被人占了眼睛便宜,心里难免别扭。赵凤声出了名跋扈,这是桃园街几十年的优良传统,正犹豫着怎么教训好色之徒,没想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好啊,赌注多少?”赵凤声心里厌烦,但是表面还是笑容可掬问道。
“五百块,敢不敢?”小青年猖狂叫嚣道。
赵凤声击球时候的表现一目了然,大头怼的是准,但在他眼里属于希拉平常的门外汉,不会走位,不会控制白球,再准也是菜鸟级别。自己可是学院路的台球小天王,打遍高校无敌手,虐个菜鸟还是手到擒来。
没等赵凤声应战,小胖子紧张兮兮说道:“高手,这个人台球打的很好,我们学校打台球最牛的家伙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还是别赌了。而且他是附近的痞子,跟着大铁牛混得,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算了吧。”
“大铁牛?李逵啊?”赵凤声听到俗不可耐的绰号,笑的前仰后合,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位莽汉,这比鬼狼爷和老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大铁牛是这一带的大哥,下手很黑,去年把几个体育学院的学生揍了,有一位打成了植物人,现在还
没苏醒。这一带不管做生意还是上学,都得乖乖听他的话,否则在学院路根本混不下去,高手,咱还是走吧。”钱大宝不愿惹是生非,心有余悸劝着赵凤声离开是非之地。
“没事,我去赢个晚饭钱。”赵凤声笑道。不管小青年是痞子还是高手,都不在他的退让范围之内。
“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敢不敢赌?!”小青年气焰嚣张道。
“来了来了。”赵凤声举着球杆屁颠屁颠跑过去,看模样很像是一头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
钱大宝摇了摇头。
见识过赵凤声一挑四的长腿妞倒不担心他会出意外,依旧晃着两条招摇的大长腿优哉游哉。
制定好台球规则,还学正规比赛猜硬币争夺开球权,结果赵凤声猜中,他活动一下双臂,伸个懒腰,查看好球堆其中玄机,调转球杆,趴到台球案上,比起职业选手姿势还标准。用起比拳击手力量不逞多让的右臂陡然一戳,白球带起强烈气劲冲向球堆,轰的一
声,台球四散炸开,十几颗球在桌台不停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最后有三颗球落袋,赵凤声摸了摸下巴,凑合。
信奉大力出奇迹的钱大宝愣在那里,这他娘是巨灵神下凡吗?劲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