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扛着杨璐璐出了御水湾,可怎么处置?是个难题。
这位前女友显然想将自己挫骨扬灰,放到家里,无异是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睁开眼就拿起菜刀玩命。再说被二妮见到了咋解释?去给花脸报仇,结果扛回来个衣衫不整的前女友?这比捅了马蜂窝的后果还严重。
依着那丫头的醋劲,一怒之下还不得把自己掐成斑点狗?
思来想去,赵凤声选择把她扔到姑奶奶家。一来是同为女性,换个衣服什么的方便一些,自己虽然怀揣君子之心,但照顾起来难免肢体接触,更何况半天前还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面对面站到那太尴尬。二来,姑奶奶出了名的跋扈,啥生硬的刺头,到了老人家手里都得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了当年拿着王八盒子纵横关东的赛金枝在旁镇压,想必杨璐璐翻不出什么浪花。
拿定主意,赵凤声回到老街。
姑奶奶瞧见俩人偷偷摸摸扛回家一个大闺女,还以为是抢回来的孙媳妇,又惊又喜,放下手里针线活,匆忙把大门关好,问着俩人事情办得干不干净,后面有没有追兵,若是有,老太太拎起菜刀去以绝后患,一派绿林巨寇作风。
赵凤声相当无语,寻思着您老人家还当是在老白山呢?一五一十把事情解释清楚,老太太顿时泄了气,转而把心中哀怨撒到孙子头上,扭着傻小子耳朵骂了几句不争气的东西,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连个大闺女都骗不进家门。
十三太保横练大成的傻小子被拧的龇牙咧嘴,痛心疾首保证过几天去抢回家一个闺女,姑奶奶这才消停。
赵凤声望着祖孙俩特殊的教育方式,会心一笑,迈步走到出大门,徒步一里地,来到了医院。
进入病房,花脸依旧紧闭双目,崔亚卿靠在椅子上沉沉入睡,赵凤声清楚二妮是怕护士照顾不周,亲自来陪床,心中涌起无限怜爱。赵凤声蹑手蹑脚走到睡
美人旁边,脱下大衣,轻轻盖住玲珑娇躯。崔亚卿心中惦记花脸,睡眠很轻,大衣刚裹到身体就骤然惊醒,揉了揉惺忪双眼,茫然问道:“你去哪了?”
赵凤声皮笑肉不笑道:“去跟老情人约会。”
崔亚卿不信,冲着赵凤声不断打量,看见了旅游鞋上几滴凝固的血渍,无可奈何道:“你去给花脸报仇了?”
赵凤声嗯了一声,紧跟着问道:“花脸醒了没有?”
崔亚卿不知该怎样面对赵凤声的睚眦必报做法,心底五味杂陈,如果赵凤声不去替花脸报仇,那也不是她单恋二十多年的赵疯子,可接二连三的出事,又怎么过上平淡的生活,再说古板的父亲十分反感赵凤声拿刀子讲道理的方式,这一次的遇刺,迟早会被父亲知晓,该如何糊弄过去?崔亚卿手足无措,心不在焉答道:“醒了,聊了几句天又睡了。”
赵凤声走到二妮身前,笑道:“饿吗?要不要去吃宵夜?”
崔亚卿心如乱麻,哪还有吃宵夜的心思,一个前倾
,抱住了不算壮实的腰身,略带哀求口吻道:“你就不能不惹事吗?…”
赵凤声没有直接回答,轻抚着顺滑的秀发,忽然直接将二妮娇躯横起,来了个暧昧异常的公主抱。崔亚卿心里小鹿乱跳,锤了一下好色家伙的肩头,面红耳赤道:“你怎么干什么事都不分场合,这可是医院,花脸还在旁边呢…”
本来没有别的想法的赵凤声被美人娇嗔弄得心潮澎湃,小腹一阵暖流升腾,好笑道:“我是怕你走路累,抱着你能省点力气,你个色丫头脑袋瓜子里都是啥啊,想哪去了。”
二妮羞得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头埋进赵凤声胸膛,说啥都不肯起来,像是一只如临大敌的鸵鸟。
赵凤声没敢再调笑彪悍的丫头,抱着她走到医院停车场,温温柔柔放到副驾驶,才发现二妮竟然眼眶遍布泪水,赵凤声大惊,急忙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崔亚卿再也绷不住快要扯断的那根弦,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赵凤声,哭哭啼啼道:“我爸嫌你每天惹是
生非,不肯安心工作,他怕我成了寡妇,死活不同意咱俩的婚事,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赵凤声无奈垂下黯然的双眼。
别说身价不菲的崔立恒,就算普通家庭的父母,谁愿意把闺女嫁给三天两头出事的小痞子,这不明摆着把孩子往虎口里送?赵凤声不怪崔立恒,一点都不怪,他如果有个闺女,打死都不愿找个自己这样的人做女婿,一没背景,二没积蓄,三没上进心,不是寻衅滋事就是脑袋扛到肩头卖命,崔立恒没被气死已经算是大气量了,所以赵凤声能体谅崔父的用心良苦,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溢于言表的疼爱。
赵凤声拍着崔亚卿纤柔的后背,柔声道:“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
赵凤声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假如二妮想分手,赵凤声会立刻答应,并且不会再跟二妮有所纠缠,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我…我不是那意思。”
崔亚卿匆忙抬头,她发现自己的表现和语气很容易引起误会,尤其是对命运多舛的赵凤声说起这种话。
赵凤声从小看起来凡事不放在心上,可心里面比小女人还敏感,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