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猛和大刚拉着赵凤声在赌场一通乱侃,无非就是吹嘘着开业后生意会怎么怎么好,前途怎么怎么光明,把赵凤声听得点头应承,昏昏欲睡。天色渐晚,严猛提出了要去喝个不醉不归,赵凤声怀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一下来了精神。
也许是几里之外的杨璐璐诅咒生效,坐在火锅店的赵凤声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赵凤声哪怕学到了师傅一身玄妙莫测的本事,也算不到想将他置于死地的是老情人杨璐璐,有了崔亚卿一天十几个电话的殷勤联络,他甚至都对这个女人已经淡忘,渐渐从脑海里移除,只有听到某个歌曲或者见到某个场景,才会想起这一段尘封情史。不是赵凤声生性凉薄,而是这段有缘无分的感情,实在太过久远。
怪不得很多人都说,时间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良药。
“生子,啥时候和二妮把证领了?”大刚大口吃着
涮羊肉,还不忘关心兄弟的婚姻大事。
“没提过这事,还没和她家人聊过呢,就我现在的情况,哪个父母愿意把闺女跟我过一辈子。”赵凤声漫不经心道。
没钱的残酷现实让他也无可奈何,钱不是说挣就能挣,机遇,资金,人脉,缺一不可。赵凤声现在一穷二白,就连支个水果摊也有心无力。他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唐宏图甩出的一千万支票,自己干嘛非耍二百五装大爷,低个头,打个电话,不就把钱装进口袋了?还不用每天担惊受怕遭人暗算。一想到唾手可得的一大串天文数字,赵凤声悔的肠子都绿了。
“不就是钱啊,开业后你就到赌场上班,还能缺结婚那仨瓜俩枣?”大刚拿肘部碰了碰眼光瞄在大胸妹子身上的严猛,“老严,生子到咱场子干,你同不同意?”
严猛回过神,怪笑道:“那有啥不同意,你们哥俩的事自己算,场子再每天发五百块钱工资。”
“五百块?你个抠逼玩意打发叫花子呢?一千!”
大刚气势汹汹喊道,为兄弟争取着更大利益。
“刚子,场子不是我说了算,那不还有李哥当家作主吗,生子算咱们的人,我开太高工资也不太合适。这样吧,先定八百,随后我跟李哥说一声,看能不能再往上调一调。”严猛耐心解释着当家不易,给了一个折中价格。
“就一千!”大刚瞪着眼喊道,死活不松口。
“那我先得问问李哥,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严猛太极拳打的那叫一个圆滑。
“二百块还得看人家脸色,你丢不丢人?”大刚扯着嗓子嘲讽道。
一句话,让脾气不好的严猛马脸拉得老长。
赵凤声看到两人僵持不下,举起白酒杯子,笑道:“猛哥,多少都行,你们看着给,我到那就是混碗饭吃,你们发达了拉兄弟一把就行。”
见到赵疯子态度和蔼,严猛脸色稍微好转,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一天八百块,一个月就是两万多,对于赵凤声现在
窘迫生活,确实是一笔大数目。武云市属于三线城市,普通人工资也就是三四千,一个月能收入两万以上绝对属于金领阶层,不止能养家糊口,还能奢侈一下包个二奶谈情说爱,偶尔去去大保健潇洒快活也是绰绰有余。
三个家伙又能吃又能喝,十来盘羔羊肉,又干掉两瓶半白酒,意犹未尽的严猛提出要去MUSE酒吧泡小妹妹。赵凤声喜欢清静,本不想去叮里咚咙的地方遭罪,又想着要套出李哥是何许人物,就得把严猛喝沉,于是三人开着大刚的破现代,朝着酒吧方向一路向西。
MUSE酒吧。
还没走近酒吧大门,赵凤声就被巨大响声凿的心脏咚咚直跳。他有些纳闷为啥年轻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消费,酒贵的离谱,还十有八九是假酒,喝进肚子里第二天不是头疼就是蹿稀,图啥啊?
问过对此地情有独钟的小竹竿才知道,年轻人追求刺激,男生想泡女生,女生想勾搭男生,平时脸皮薄
有些不好意思,到了这里,喝点酒能壮耸人胆。加上昏暗灯光和暧昧氛围能让人变得比外面漂亮一倍,恐龙变中庸,美女变女神,所以这里经常上演男女之间眉来目去勾搭到一块,成为未婚男女友好交流的场所。
赵凤声刚一进门,瞧见舞台上衣着暴露的美眉们卖力扭动腰肢,嘀咕一句:其实这地方也不错…
严猛出手阔绰,直接订了卡包一号,最低消费两千多,长相清秀的服务员和严猛挺熟悉,简单交谈几句就开始忙活,啤酒,洋酒,红酒,挨个放到桌上。
严猛撸起袖子,喊道:“生子,今晚喝不趴下不许回家。”
酒吧音响声音太大,赵凤声竖起耳朵才听到大马脸喊的是啥,回了一句,“中!”
还没等赵凤声喝完一罐啤酒,服务员就端着一箱东西摆到桌边,从里面掏出三寸来长的玩意顺着卡包摆了一圈。赵凤声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夜店,上一次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末,所以对酒吧内新式东西有些好
奇,伸出脑袋不住研究。
赵凤声琢磨半天,才发现这东西挺像过年时点的二踢脚,挠了挠头,冲大刚讶异道:“现在流行在酒吧点麻雷子玩?挺别致啊。不怕把房顶钻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