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以为小姑娘被冻着了,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冷也不知道说?”
楚楚抿着唇,被他衣裳上熟悉的气息暖得安下了心。
她看着身上的外袍,小声地嘟囔:“好不容易才帮您穿好的。”
贺时霆被她气笑了。
他让谨和去她房里取厚衣服,回头对她笑道:“那劳驾您再帮我穿一次?”
楚楚闻言,害羞地抿着唇笑了,如冰天雪地里乍然绽放的红色小花,微小却动人。
可她心里存着事,贺时霆去上朝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上课总走神,被孟先生打了好几下手心。
下课之后,楚楚呆呆地在小书房里坐一会,才起身整理东西。
她魂不守舍的,一会打翻茶杯,洇湿了书本,一会又摔掉砚台,溅了一地墨水。
谨和赶紧接过楚楚手里的活,让小丫鬟们做,生怕她再把自己磕碰着了。
楚楚看着小丫鬟们忙碌,忽而轻声对谨和道:“谨和姐姐,我自己去院子里走走。”
谨和哪里能放心她自己去,但楚楚坚持,她只好远远地看着楚楚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担忧不已。
楚楚无意识地走到院门不远处的花架下。
她刚来时,这花架上开满了蔷薇,她每天总是跑到这儿来等贺时霆回来。
或许是她等得太认真,竟未发觉,这架蔷薇早就已经谢了。
今日贺时霆还要去军营,不会那么早回来,楚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静静地出了会神,便转身往回走。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嗓音明朗:“楚姑娘。”
这声音有点耳熟,楚楚回头,见到李耀站在门前,挠着头冲她笑。
楚楚对
他浅浅一笑,客气地唤道:“李大哥。”
李耀看着有几分憔悴,但晒得铜黑的脸上满是笑,双眼亮得发光,他朝楚楚站着的花架下走来。
原本他不该进院子的,可这会儿没人看见,他就这么走了进来。
楚楚疑惑地问:“李大哥有什么事吗?”
李耀一时不知说什么,竟去拉楚楚的手。
楚楚毫无防备地被他拉住,她吓了一跳,拧着眉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李耀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紧放开她的手,带着歉意笑道:“楚姑娘,是我孟浪了。”
楚楚握住被他的手攥过的地方,不太舒服地用衣袖擦了擦,转身就要走。
“楚姑娘,你等等。”
李耀几步上前,拦在楚楚面前,从衣袋里拿出一支蝴蝶银簪。簪子虽不名贵,但做工很细巧,被李耀放在衣服里压了一天,有些变形。
他心思不细,没发现,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簪子递给楚楚。
楚楚没有接,“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李耀憨厚的脸上有些羞怯的红,“楚姑娘,我第一次在铺子里看到这支簪子,就觉得格外适合你。”
他笨手笨脚地要把簪子往楚楚手里塞,楚楚侧身躲过:“李大哥,我不能要你的簪子。”
李耀焦急地抬头问:“怎么了?是不喜欢吗?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你买。”
楚楚没说话,李耀急得脸上都冒汗,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认真解释道:“是不是我这么久没来,你生气了?你看,你送我的香囊我每日都带着,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排到班,今日杜晖生病,我赶紧就替了他的班来了。”
楚楚看到他手里的香囊,隐约猜到他误会了什么。
她做的香囊一向是拿来换银钱的,但她在这里用不上银钱,所以就把做好的香囊到处送。
当时她不知道送香囊有什么含义,现在她启了蒙,才知道香囊可用来传达情思。
“李大哥,你误会了,我送你香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给整个院子的人都送了香囊。”
李耀不相信。
楚楚觉得很尴尬,转身就想走。
李耀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像是想立刻甩了自己。
仿佛这个香囊是什么无
关紧要的东西,他李耀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都是他自作多情?
李耀的心沉得落到了地上。
他今日还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过楚楚,此时定睛一看,楚楚身着明丽轻软的簇新衣裙,穿戴着极昂贵的宝石玉饰。
恰巧她今日戴了支点翠团蝶垂珠簪,和李耀手里朴素的银簪形成鲜明对比。
李耀手里的银簪被他捏得变形,他看着楚楚的背影,冷笑道:“是了,你攀上将军,哪里还看得上我,看得上这支破簪子?”
听到他提起贺时霆,楚楚的脚步停下。
李耀脸上的笑有些扭曲,“不能要我的簪子,却对将军给你的绸缎珠宝来者不拒。我还当你有多单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爱慕虚荣,自甘下贱的婊、子,若将军知道你的面目,想来定会觉得恶心。”
他说贺时霆会恶心楚楚,对楚楚简直是诛心之语。
楚楚素来纯稚无辜的眼神一沉,寒浸浸地看着李耀,“他给我的,我都要。与你何干?”
李耀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