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落入众人耳中。
门口楚柏阳冷下脸,手中灵剑轻鸣,他左右灵宗弟子脸色也难看起来,充满敌意地盯着南岭一行人。
酒楼气氛微妙。
除北域外,天宗、灵宗、南岭小辈齐聚一堂,无长辈坐镇,不必佯装和谐,年轻气盛的模样瞬间露了出来。
坐在楼内的其他仙门弟子,一面警惕卷入斗争,一面恨不得上前拱火。
楚柏阳在身旁人拉拽下,按回剑鞘,从另个楼梯走上二楼。
酒楼上下陷入寂静,直到贾棠立到栏前,举杯朗声道:“明日便是符道大比开始的日子,欢迎诸位道友来我天地阁揽月赌坊下注,初赛、半决赛、决赛三场都有赌局,若从初赛就压中夺冠者,一夜富可敌国不是梦!”
贾棠一语把僵持不下的气氛盘活,各方弟子论起明日符道大比。
“往常只有符会长老们坐镇,此次大比真是异常隆重,听说楚家主将亲自到场,还有灵宗主、天地阁主、符老祖......都要来!”
“修真界半壁江山都来了,崭露头角的最好时机!”
“都是为了天篆笔啊。”
“你们猜谁能夺冠?”
众人一默,不约而同望向二楼一个方向,灵宗年轻的弟子们眉飞色舞,就差翘起尾巴了。
楚柏阳也不客气,当仁不让起身,掷地有声道:“我宗门南长老,世间唯二天符师,势在必得!”
他说着,瞥了眼另边南岭子弟,“某些虽是地符师,也就凑凑热闹了。”
楚天麟脸色难看到极致,将茶杯“砰”砸在桌面。
旁侧有人怒斥:“楚柏阳你装什么装,连符师都不是!天麟是最年轻的地符师,假以时日,必能登上天级!你就是嫉妒楚家主青睐他!”
此言一出,又是剑拔弩张。
贾棠见状放出消息道:“柯柳、白生一行人今夜抵达揽月城。”
他话语落下,顿时有人惊呼:“北域圣宫子弟也来了?!他们往日连仙道交流会都不来,此次竟然为了符道大比出山了?那可真不得了!”
“你说北域主直接将天篆给他们不就行了,何必肥水流向外人田呢?”
“北域主就是眼不见为净,才将天篆笔拿出来做夺冠大奖,哪里会给他们。”
“不管怎么说,我赌夺冠的是灵宗南独伊。”
“我北域人,还是支持柯柳白生,他们可是符主教过的人!”
“天麟,我们南岭必赌你夺冠!再不济,咱们南岭还有好几位地符师来了呢!绝不输其他!”
“不吃了!走,下注去!”
整个酒楼喧闹声四起,唯有一个地方安静异常。
闻秋时吃饱饭,看周围陷入诡异沉默的弟子们,“你们怎么不动筷了?”
张简简扯出一抹笑,干巴巴说:“没胃口。”
天宗长老除闻秋时外,仅有三位,并无符师,门中弟子最厉害的也仅过了中级符师的门槛,故而,历年符道大比都没有天宗人士的身影。
往常弟子们对符道大会闭口不谈,选择性忽略。
此次在揽月城身临其境,感受到符道热潮,直面天宗无人的境地,难免无地自容。
贾棠见缝插针,适当拱了拱火,待南岭、灵宗等弟子纷纷涌去赌坊以示支持己方人士的决心后,眼睛满意地眯起一条缝。
他回过身,道:“天宗虽只有一人报名,好歹突破零了,倒不必如此感伤。”
“我们天宗有人要参加符比?!”众弟子一起扭过头。
贾棠道:“我看到报名册里有一位前缀是天宗。”
张简简与旁侧同门面面相觑:“哪位?什么级别的符师?”
“不记得名字,”贾棠眯着眼,“无符级。”
险些激动到站起的天宗众人一默,坐了回去,连初级符师都不是,传出去没比无人参赛好多少,“唉,勇气可嘉吧。”
“赌坊在哪?”
闻秋时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倒了杯茶,对垂头丧气的天宗弟子们道,“你们一夜暴富的机会来了。”
张简简:“?”
闻秋时饮口茶,慢条斯理道:“报名的人是我。”
“——?!”
一片静默中,张简简瞠目结舌,“长老此言当真?”
贾棠在旁猛呛了口茶,上上下下看了看闻秋时,“符比报名近千人,在符会注册的百位地符师全部参赛,剩下都是高级符师,连中级都没有!”
闻秋时挑眉:“哦。”
贾棠放下茶盏,正色道:“就算胜过这些人,后面还有天符师南独伊!”
闻秋时又“哦”了声,然后道:“可我想要天篆笔。”
贾棠:“......”
张简简正打算说参赛涨涨经验见识未尝不可,闻言一顿,眼睛瞪得像铜铃。
“天篆?!”
——痴人说梦。
四个大字不由自主涌上天宗众弟子心头。
他们正打算劝说,一缕清风从轩窗外吹入,将坐在窗边的青年发丝弄乱了些。
外面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燥热气息,难得一丝清凉涌来。
闻秋时拢起散乱的乌发,嘴里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