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设站了起来:“妈,那什么,你们聊,我抱小铃铛出去一下。”
显然,这个家庭民主会,他想要回避回避。
毛玉珍哪里会不知道女婿的心思啊?
她看着魏建设,数落道:“孩子睡得好好的,你抱她出去干什么?外面天寒地冻的!”
“妈,建设不是怕你多想,自己主动回避吗?”
韩春桃一看丈夫被老妈数落,不干了。
毛玉珍急眼了:“我多想?我多想什么?韩春桃你这话里有话啊?”
“咳咳咳,妈,我姐不是那个意思。”
韩春雷一看这家庭会还没开,倒先掐起架来了,赶紧站起来,对魏建设道:“姐夫,咱妈的意思是你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没把你当外人,你没必要回避。俗话说得好,女婿也是半个儿,对不?妈!”
最后这话,转头是冲毛玉珍说的。
毛玉珍悻然地嗯了一声。
韩春雷道:“好了,都坐下吧,再不开始,都没时间准备年夜饭了!”
韩春风一听年夜饭有可能吃不上,当场就催了:“快点呀,你们快点开会呀,吃完年夜饭,我还要和明娃他们去晒谷场放炮仗呢!”
为了年三十这晚在村里小伙伴面前装逼,韩春风没少让韩春雷和姐夫魏建设给他买炮仗,囤了满满一箱子藏在屋里。
韩春雷对毛玉珍说道:“妈,开始吧!”
“嗯!”
毛玉珍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咱们家开这个会,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茶厂挣到的钱,该怎么分?这可不是小事,今年该怎么分,决定着以后该怎么分。”
韩春雷会意道:“妈,你是想利用这次分钱,把茶厂的股份划分一下吧?”
“是这意思。春雷,妈问你,茶厂是不是咱们家的?”毛玉珍问道。
韩春雷点点头:“是。”
毛玉珍眼睛一眯,笑道:“那就对呗,既然是咱们家的厂,那咱家这么多口人,总得分个一二三四五六吧?所以趁着这次分钱,我就想把这茶厂的股份划拨一下,将来也好有个轻重主次,是不?”
“妈,我有不同意见!”
韩春桃皱起眉头,忍不住出声道:“这茶厂虽然说是咱们家的,其实这茶厂是属于大弟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攒起来的,我们是他的亲人,怎么能分他的东西呢?”
魏建设轻声附和了一声是啊。
“是什么是?”
毛玉珍愠怒地瞪了一眼魏建设后,问他们姐弟道:“你说这茶厂是你大弟一手攒起来的,这话不假。那你们当初干鸡毛换他糖的时候,是偷卖了谁辛辛苦苦养起来的鸡,才凑够本钱开始干的?”
“这事儿我记得,是大姐和二哥偷了妈养的鸡,卖给了村口老吴家!老吴家儿媳妇那会儿刚生了娃。”韩春风踊跃回答道。
毛玉珍摸了下韩春风的脑袋,夸道:“真是妈的好儿子,记得一点都没错!”
当年的糗事,其实韩春雷和韩春桃也记得真真儿,想起来还仿佛在昨日,姐弟俩相视一笑。
毛玉珍继续道:“听见没,当初要没我辛辛苦苦养的鸡,你们姐弟哪有本钱干鸡毛换糖?没鸡毛换糖这
桩买卖,春雷能有南下的本钱?”
虽然毛玉珍说得是事实,但韩春桃还忍不住嘟囔一声:“照你这么说,我们姐弟三人还是你生的呢,要没你,我们啥也不是。”
“韩春桃你还真说对了!”
毛玉珍猛地一拍大腿,笑道:“你啊,说了一天的废话,就这会儿说了句像样的话!要没我含辛茹苦抚养你们姐弟三人,你们有今天?能干下这么大的事业?”
魏建设轻轻拉扯了一下韩春桃的袖子,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论胡搅歪理,他知道春桃说不过老丈母娘的。
“也别说妈不疼你,桃儿啊。”
毛玉珍话锋一转,又道:“你虽然是嫁出去的闺女,但你弟的事业你一直都在帮衬着,就说这茶厂,这小一年要没你张罗,早被韩占奎那群老歪瓜们搞歇菜了。所以,这茶厂也该有你的一份。”
韩春桃轻哼一声:“我不要,这是我大弟的,茶厂每个月都有给我开资!”
“你……”
毛玉珍被韩春桃狠狠呛了一嘴,胸闷得很。
倒是韩春雷突然觉得老妈的话有些在理。
不说当年鸡毛换糖,也不说自己在深圳,她一趟趟帮自己人肉运茶叶。
就说茶厂为规避风险改成社队企业,赠予给村里的这段时间里,要不是姐姐一直坐镇茶厂当厂长,茶厂恐怕早被占奎他们这些大队干部们折腾散架了。
也就不存在承包回来之后,茶厂还能有这副好底子。
尤其是自己在杭师院任教的这小一年时间里,虽然自己也在幕后出谋划策,但站在台前不辞辛劳的始终姐姐韩春桃。
她对这个茶厂,真真是呕心沥血,至今,为了茶厂,还跟姐夫一直两地分居着。
这又岂是每个月领那点工资可以补偿的?
对啊,亲情归亲情,事业归事业,有些事情,不该混淆不清!
韩春雷顿时有些醒悟过来。
随即,他说道:“姐,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