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前方侦察小分队传来消息,让我们从侧后方包抄。”刘行天嘴里发干,嗓子也快冒了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他这个团里的营长变成了“通讯兵”的身份。
叶伯煊直觉由童浩然带队的夜间奇袭队不会如此简单。这是一种本能的嗅觉,还有就是对他的性格分析。
凌晨一点,夜间的实战演习正式打响,这次演习最能突出单兵作战能力。
叶伯煊伸手要来夜间望远镜,仔细查看一遍又一遍:“告诉屈磊,再仔细侦察一遍。”
当叶伯煊带领所有人,躲躲藏藏跨雪山,用时一个半小时到达屈磊已经侦察过的目的地时,叶伯煊接过侦察任务,小心谨慎再次勘察,这一勘察可不要紧,当即对着屈磊就是一脚,屈磊倒地,叶伯煊青筋暴起。
“团长?!你凭什么?!”
其他人也不解,而刘行天一句“不好”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叶伯煊更是心里清楚,大势已去。
即便如此,他也让屈磊“死”也死个明白。
叶伯煊随身掏出胶带和镜片,把小镜子放在枪头处,用胶带缠出九十度角,一手拎起懵懵地屈磊,不解气又再次踹了一脚,咬牙切齿道:
“你给老子贴近崖壁,用小镜子看看,给老子好好看看蓝方已经就在你眼么前儿了!”
一败,不仅仅是屈磊以十分难堪的单项技能成绩完败给大军区的侦察兵,其实参与其他项目的一四二团的指战员们,除了刘行天和王建树,其他人也并未出彩,包括咋咋呼呼的马大山。
二败,这是临时启动的实战演习,没有任何一个士兵事先得到消息,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考量,考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所有参与此项演习指战员们的应急能力。
一四二团以叶伯煊为首的官兵们,凌晨一点开始,天蒙蒙亮时就被宣布“单位全体被歼,撤出演习”了。对方带兵将领为童浩然。
大家沉默不语地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抽着烟发着愁。丢人,丢脸丢大发了!
屈磊苦着一张脸道:“你们骂我吧!失误在我。”
马大山气哼哼地嗤笑一下,被刘行天踢了一脚,才没开口接话。
“屈营长,咱们是个整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所有人都得共同承担。如果这是真的,不是演戏,咱们几个都死了。”刘行天拍了拍屈磊的肩膀说道。
……
三败,叶伯煊和个人技能大比武第一名失之交臂。
叶伯煊从普通兵开始一路走来,凡是被选拔下场参与,他从未失手过,可这次他败给了童浩然。
“叶团长,承让!这次我占了便宜了,毕竟你腿受过伤。这过了小半年了,也许还未痊愈。胜之不武啊!”
童浩然顶着一张黑黝黝五官英俊的脸庞,笑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份赢了叶伯煊的欣喜,离十米远都能让人感受得到。
叶伯煊双手插在裤兜内,也笑了:“谈不上!我技不如人,以后有机会再切磋。”主动伸出右手,俩人手上用力,含笑点头。
那天大比武过后,一四二团整装待发。在第一时间就爬上了车,着急回团、寻找回家的路。
叶伯煊带队出发,并没有找时间回大院看一眼他的小媳妇,只是打个电话告诉一声。让王荷花把妞妞包严实些,送到某个路口。
至于屈磊,更是蔫头耷脑的,他现在觉得身上的军装沉甸甸的。
王荷花交接完妞妞,回来后无意间告诉夏天,叶伯煊的嘴角边儿长了一圈儿燎泡。
叶伯煊在一九七六年底。迎来了事业的低谷期,他一夜之间火大到要燃烧自己,可想而知,回团后开展的训练与学习,该是如何忙碌、如何残酷。
……
一九七六年发生了几件大事,那么多的镜头画面,刻在了这一代人的血脉中,那些景象,即便在他们两鬓斑白时,回忆起来仍旧清晰无比。
而围绕在夏天身上的,除了那些全民皆知的重大变故外,她身边的很多人也发生了变化。
刘芸和宁浔漪在同一个月内相继结婚了。
一个嫁给了“将门虎子”,另一个进入了“政客世家”。
包括叶伯煊在内,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他们被后世百姓称为“二代”。
而包括夏天在内,三个生长环境截然不同的少女,由于嫁了“二代”,身份自然也叠加了。夏天不得不叹服“缘分”二字。
刘芸现在和夏天一样,都住在这个军区大院,但夏天却很少碰到刘芸,似乎见面依旧很难,她们仍旧要靠电话才能了解彼此的消息。感情还在,亲近不足。
结婚头一个月,本该是夫妻之间你侬我侬最甜蜜的时候,可刘芸却被婆婆要求必须调换工作、离开文工团的事情而搅合得焦头烂额。
但刘芸向来是个有大主意的人,她会和夏天电话里说起,却不需要夏天给她参考出主意,夏天能想到的,刘芸比夏天看得还长远。
至于宁浔漪的婚礼,叶伯煊根本没有过问,他连张毅的喜酒都没喝上,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因为他连夏天都没告知,叶团长堂堂七尺男儿患上了重感冒,他妹妹负责给他输液,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