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三点钟,在郑子君的冷哼“喂,你的电话”声中,接到了纠结妞刘芸的电话。
一拿起话筒,就听到有点儿嘶哑的动静:“你可真坑人。我这声,跟我奶奶有一拼了。假请下来啦,火车站见吧,我买票,挂了,我得去喝水。”
夏天明知道不能笑出声的工作环境,都嘿嘿地控制不住。等聚会乐呵时,你咋不说我坑人?她有点儿没想到,刘芸可真实在啊,编个啥借口不行啊?真按照她说的去了。
夏天摇头晃脑地寻思,这人啊,要犯傻真是一根筋。希望她其他方面别傻得透呛。以后得多提醒她,二了吧唧的,太不让人放心了。
夏天在去火车站的途中,拐了趟邮局,给叶伯煊打了个电话。她这趟需要叶伯煊的配合啊。如果掏心窝子的话,也是特别想告诉他,期待着他能主动去见见她。
叶伯煊接到电话,听完夏天的请假理由,假模假样地先批评了夏天一顿,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他心里高兴,嘴?巴损人没停,直到夏天喝止:“我可跟邮局打电话呢,后面有一堆人排队的,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啦?”
“晚上回家住啊?我晚上也回去……”这位倒是直奔主题,把心里话倒了出来。
“行啊,你要早点儿回去的话,帮我和刘芸收拾出个屋子哈。换换床单啥的。”
“她跟你一起?”
“对啊,这不废话嘛,我们四人小组、缺一不可。”
“你让她有点儿眼力见儿,去跟亭子混去,跟你算怎么回事?”
“那我一起跟亭子混,反正明天要出去玩。你不用折腾了,嘿嘿。”
“天儿,咱俩可要结婚了……”
“行了,先这样,我们晚上到了再说。我这有你家电话。看看情况给你打电话哈。”
“你到家了不回家,怎么这么野!”叶伯煊恼羞成怒了。他想趁此机会……男人嘛,心里琢磨的,永远很“简单。”
可惜夏天在后面的催促声中。已经挂了电话。
夏天和刘芸都穿着便装走的,当然手里都拎着夏季常服。
一路上,刘芸竟折腾上厕所了。每去一次前,都瞪一眼夏天,夏天视而不见。火车比较拥挤。她俩上车前就知道根本买不到座位,在大绿火车皮的哐啷哐啷声中,笔直地站立着。
当站如松、坐如钟的训练形态,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那是融进在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里,侵入到她们平时的行为中。这种挺拔的气质,让穿着便装的两个女孩,在混乱的车厢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她们虽然依旧会跟普通女孩一般说说笑笑的沟通,灿如夏花的微笑。可眼神清正,姿态飒爽,气质独特。
有那好心的老大娘会亲切地招呼一句:“你俩过来,咱们挤挤坐。”
还有好心的婶子大妈会指指放在地上的包裹:“里面没什么怕压坏的,坐在兜子上。”
她俩站的过道上,坐她们面前的小伙子,这一路都是红着脸。夏天猜测,大概她俩是目视前方,而那小伙子就坐在她们面前,一举一动她俩都能观察的到。这是害羞了。
两个小姐妹会相视一笑。
下了火车,夜里已经很深了,刘芸摸摸胳膊被小凉风吹起的鸡皮疙瘩抱怨:“夏天,你这人就是不靠谱。我真是……哎!咋整啊?咱现在去医院宿舍找她俩啊?”
夏天点点头。走吧,要不咋整,她没给叶伯亭打电话告诉具体几点到。呃,这确实是致命错误。别争辩了,她承认她心粗又不靠谱。
在那个到了哪,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就赶趟儿的年代。她已经习惯了手握手机腰揣钱包,走哪也不提前告知。忘了在这可行不通,连个快捷酒店都没有,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她还没啥钱。
俩人脚程都是快的。就快步走对于两位女兵来说跟玩似的,跑几圈儿都脸不红气不喘。可东北的城市,从夏季入秋季,小风还是很凉的。俩人疾步走还交谈呢:“比京都凉啊?不得低个几度。”
“没那么邪乎,咱京都也属于北方城市。就是我得瑟,穿了裙子,我娘给新做的。嗳?夏天,你也让你娘给你做一条,我们文工团那些女孩都穿这样式。”
“瞅你那屯迷糊样儿吧,没见识。根本不好看。”
“你说谁屯?说谁屯?”
俩人深更半夜的,就开始在马路上打打闹闹。这俩人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要换做普通女孩这么晚在街上走,不说害怕吧,在寂静的没啥人的路上,那是不是最起码也得麻溜该奔哪奔哪,不能如此没心没肺吧?哪像她们似的,有说有笑的,一点儿没琢磨,医院宿舍会让她们吃闭门羹这个事。
叶伯煊把车停在他妹妹宿舍楼下,叼着根儿烟坐在车里,已经等候多时,正守株待兔呢。
夏天这小丫头忒不靠谱,都没告诉他车次,他只能下了班跟翟远方打了招呼,又在驻地一圈儿一圈儿地巡视了个遍儿,查看一下下面的人都老老实实没有,然后放下了心,才算开车出来找夏天。
夏天和刘芸嘻嘻哈哈地刚走到医院侧身的宿舍楼附近,夏天就听到有人喊她名字,直愣愣的问刘芸:“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
“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