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嘿嘿一乐,抬头朝茶桌遥遥喊了一句:
“骆闻远,你银行卡密码改了吗?”
“改了!”
“是什么?”
“880707,你生日——!”
青山回头看章美玲,一脸嘚瑟。
章美玲:……果然,无形装逼最为致命!(╬◣д◢)陈建国,你看看人家!
“妈,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永远不会沦落到要伸手跟别人要钱花的地步。你和我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女儿我供得起!我不是买了两个驴包么,你和外婆一人一个,买菜用!”
“呸!有钱烧得你——!”
章美玲伸出手指,怼了青山脑门一下,心里满满都是欣慰和自豪。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半,陈建国明天还得上班,也该睡觉了。
陈家别墅客房在一楼,青山给骆闻远换了新床单被套枕头,又在客厅给银耳铺了睡觉用的小毯子,就回了二楼自己房间,洗漱完毕上床。
青山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后背一热,一条同样热度的胳膊环住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青山吓了一跳,睡意全无,转身瞪大眼睛问骆闻远:
“你怎么进来的?不怕被我爸妈发现啊?”
骆闻远轻吻她眼皮,亲了一下,觉得触感细腻光滑,像软玉一样,就一路向下吻去,最后终于没忍住,唇舌交缠,水声啧啧,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停下。
骆闻远自从在骆家吻过青山后,这还是第一次搂着她躺在一起,感觉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情难自禁,这小混蛋肯定有毒,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骆闻远心跳如擂鼓,手放在青山腰间不敢乱动,深呼吸几次,总算把欲望控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
“发现不了,放心吧!”
青山也不敢乱动,她现在和骆闻远只隔了两层薄薄的睡衣,骆闻远的坚挺正抵在她小腹上,她要是还不知分寸瞎撩,非被办了不可。
两个人相拥躺了好半天,青山终于感觉顶在小腹上的东西没那么硬了,才赶紧往后挪挪,伸手抵在骆闻远胸膛,桃花眼含嗔带俏盯着他:
“你回去睡!”
“……我不……”
“嘶——,你是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
“……我乐意……”
青山服了,自己慧眼挑的傲娇男朋友,含着泪也要哄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青山伸手搂住骆闻远的腰,手掌放在他后背两个肩胛骨中间,好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骆闻远看青山竟然搂过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等后背的小手开始有节奏地拍打,骆闻远愣住了。
父母去世后,骆振天用工作麻痹丧子之痛,几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骆绍兰躺在病床上,生活自理都困难,骆绍辉那时候也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根本不懂怎么哄小孩。
好在骆闻远省心,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哭不闹,所以他从来没被哄着睡过觉。
直到五岁那年,有一天半夜他做噩梦惊醒,害怕了,哭着去找爷爷,可是骆振天不在家,骆绍兰去了米国,骆绍辉在海军服役,偌大的四合院只有他和保姆阿姨两个人。
保姆阿姨在客房鼾声如雷,根本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人儿光着脚丫,在自己房门前踟蹰。
过了好久,小闻远手脚冰凉地回了东厢房,擦干眼泪躺回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膝盖顶在胸口,把心里的空洞堵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骆闻远透过岁月的光影,看见一个五岁的孩子,披着月色星光,站在庭院抱着一棵柿子树,他出生那年父母亲手种下的,早已亭亭如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