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哲没吭声，沈乔相当有耐心地出声提醒：“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陆哲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唇角的笑意都化作了无奈, 低声道：“这件事, 我可以解释一下。”
对面的陆千霜无声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看了看沈乔, 而后悄无声息地往座椅后挪了挪, 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看戏光芒。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这情况一看她哥就是要倒霉啦, 只要能看陆哲倒霉, 陆千霜都觉得自己现在又能找服务员再要一碗饭继续香喷喷地吃。
这瓜，真香！
听见陆哲这熟悉的开场白，沈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两分，他把手机反过来往桌上干净的地方倒扣着，指尖在上面抵了抵, 语气里带着笑，慢吞吞地说道：
“解释可以先等等。”
他说：“我就想问一声，陆队到底还有多少层马甲是我不知道的？”
陆哲谨慎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语气开始飘忽不定：“应该是……没有了吧？”
沈乔眯了迷眼睛；“应该？吧？”
陆哲还想再说点什么, 余光瞥见陆千霜脸上努力憋住的笑容, 话到了嘴边，陡然换作了另一句：“你不是吃完要回酒店吗？”怎么还不走？
陆千霜：“？？？”她一个吃瓜看戏的做错了什么？
陆千霜鼓了鼓腮帮子，“哦”了一声，磨蹭着站起来, 拿过自己的包，看了沈乔一眼，正想道别，就听沈乔说了一句：
“你不送她回去？”
陆哲噎了一下，舌尖顶了顶上颚，微笑着应：“送，怎么能不送呢？”
陆千霜听他那语气不像是要送自己回酒店的，倒像是要送自己跟祖宗十八代泉下见面的，登时拨浪鼓似的摇头，灵机一动：“我刚才……有个朋友突然说要来这边找我一起看电影，所以就暂时不回去啦，哥哥再见，乔乔哥哥也再见！”
说完，她抓着包就往外走，背影就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
待陆千霜离开之后，沈乔翻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口道：“走了，回去吧，晚训时间要到了。”
陆哲跟他一同站了起来。
先前三人来店里的时候，都是下午人少的时候，又坐在店内靠里的位置，加上总体光线不亮，大部分的食客注意力都在烤鱼上，然而这会儿店里都是满座、来来往往都是人，两个一米八多的男生从小道间走过，不自觉就引来了诸多目光。
“这两个小哥哥有、有点帅啊。”
“是Alpha！我闻见了他俩信息素的味道！这是薄荷吧？另一个是啥啊，闻着感觉有点儿重，但还蛮有男人味的。”
“噢他俩，附近电子竞技俱乐部的吧，我看我朋友说过，什么全员皆A，去娱乐圈能直接出道的那种，脸看着就很眼熟——”
“陆队！狼崽！看这里！”有人摸出手机想给他们拍照。
陆哲听见那声音，侧了侧身，挡住来处的镜头，平静地抬眼看了过去，只有他一人的脸入了镜，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以往在台上看镜头的时候友善。
等这样一路走出了烤鱼店，沈乔嘀咕了一句：“lol粉丝这么多了吗？”
虽说上学的时候他也见过有人喜欢他这张脸，走着走着路就上来搭讪，但还真没有过刚才在烤鱼店那种俨然大明星出场的架势，以前在BLX的时候也没有。
毕竟，电子竞技实力说话，只要你菜，哪怕你漂亮的跟朵花儿似的，你的粉丝也无法在对手粉丝的面前抬起头来。
或许是因为DG属于豪门战队的缘故，沈乔能明显感觉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以前多了，一部分是因为跟陆哲的关系，另一部分……大概是他把自己风格打出来了的缘故。
听见他嘀咕的那一句，陆哲眼中现出融融笑意来，“粉丝也不可能集体过来这边吃饭啊，主要是你长得帅。”
或许沈乔自己并不知道，但陆哲看在眼里是清楚的——
原先的沈乔身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阴沉在，加上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又显得凶、不好惹，所以就算是粉丝，到了他跟前也不是很敢放肆。
但现在，也许是彻底从过去的事情里走出来的缘故，陆哲发现这人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越来越重合，慢慢地、重新变回了那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
那些阴霾都退散，便连气质都变得干净、阳光，如同将自己锁在高门大院里的人，终于踏出了门槛，走出了那狭小的天地，进入了大世界里。
沈乔听见他拍来的这句马屁，眉头都不动一下，单手插着兜，偏了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过去：“我帅不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聊聊你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
陆哲眉头一皱，左手忽然轻轻按住右手小肘的位置，似模似样地吸了口凉气：“好像又开始疼了……”
沈乔：“……”
他停下脚步，没忍住笑了出来，并且骂道：“陆哲，你还要不要脸了？哪个Alpha像你一样这么喜欢装可怜？”
陆哲松开了手，神情里流露出几分骄傲来：“没有了，只此一家，请务必珍惜